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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收留你住在這裡,是因為若把你留在那裡,對我的名聲不好。我是為了愛惜自己的名譽。”
溫伶好象被徹頭徹尾地澆了一盆冷水,他恍恍惚惚地看著寶珏:“您對我真的沒有一點點喜歡嗎……一點點也沒有嗎……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忽然大叫起來,“是駙馬!一定是駙馬!是駙馬討厭我對不對?駙馬怎麼可以這麼卑鄙?!他……”
一記響亮的耳光阻止了溫伶激動的言語,他摸著自己被打的半邊臉,怔怔地看著公主——兩次了,她已經打了他兩次,在同一個地方,可是,為什麼感覺會不一樣?那次是帶著些許的欣喜,然而這次,卻是刺骨的絕望。
寶珏板著臉,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冷酷而絕情:“駙馬豈是你這等賤民侮辱得的?!你再若口無遮攔,小心本宮送你去見官!”
“公主……”溫伶坐在地上,茫然地看著寶珏。
半晌,他低下了頭,一陣可怕的沉默以後,他忽然輕輕地笑了起來,然後越笑越大聲,最後,整個人居然抱著肚子狂笑起來:“原來……原來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個人在自做多情……哈哈哈哈……真是好笑……哈哈哈哈……我是個什麼貨色……一隻癩蛤蟆也想昇天……哈哈哈哈……我這樣的賤民居然也想得到公主的青睞……哈哈哈哈……我大概連給公主端茶送水做小廝的資格也沒有吧……居然還想著能和公主雙宿雙飛,白頭到老……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實在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他一邊大笑著,淚水卻不斷地從他的眼睛裡湧出來:原來老天爺根本就不曾垂憐過他,他再如何地努力也是無用,只因為他早在被賣進花樓的那一刻,就已經失去了追求幸福的資格……原來,被世俗打上的烙印,是再怎麼樣也無法從人們的眼光中隱去的……原來,在公主的眼裡,自己從來都只是某一個人的替身……原來,自己以為的愛和喜歡根本從來就是海市蜃樓,對他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可笑自己卻千里迢迢地趕來,只不過是自取其辱而已……
寶珏看他可憐,心裡有些不忍,但又不能上去安慰他,否則就是前功盡棄了。不錯,自己說話是狠毒了些,可是,這也是為了斷絕溫伶的痴心,她可以不為自己想,卻不能不替蕭文想。溫伶的性子有些偏激,由愛生恨的可能性非常之大,若是不和他斷乾淨,或者理由說的不清不楚,只怕他會把一腔怨恨全都算在蕭文身上,到時候恐怕防不勝防。還不如讓他全怪在自己的頭上,自己好歹也算有恩於他,他總不會做出什麼危害自己的事情來。
韓秀娟從外面衝了進來,只看見:溫伶坐在地上,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仔細一看,卻是滿臉的淚水;坐在一邊的公主,冷眼看著他,並沒有勸阻的意思。
“公主……這是……”韓秀娟猶豫著問,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韓管家,給溫伶準備一千兩銀票,明天一早,送他回原籍。”寶珏站起身,朝門外走。
“是。”韓管家拱手答應——公主終於長大了,她就說嘛,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果然,三言兩語就把這小子給打發了。
“不必了!”溫伶突然叫道,他停下了瘋狂的大笑,滿是淚水的鳳眼凝視著公主停在門前的背影,“不必勞煩公主了……”他盈盈地笑著,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草民馬上就走……這輩子都不會再來麻煩公主了……請公主放心。”
寶珏扶在門框上的手顫抖了一下,卻沒有回頭:“你明白是最好的,這裡本來就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銀票你還是拿著,以後總派的上用場的。”說著,跨出門檻,決然而去。
韓秀娟看了看溫伶,追著寶珏也走了。
寶珏慢慢地走著,身後傳來溫伶淒涼的歌聲:
滴不盡相思血淚拋紅豆
開不完春柳春花滿畫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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