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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稱呼變了。陳臻知道,很多事情都變了,不僅是他和沈明光。他知道如今『維達爾』這個身份,在總部、在整個血族中已經有了不一樣的份量。
等眾人護著陳臻上了車,白霖小心地問了句:「維達爾殿下,那狼王這裡我們還是……」
「說了別管!」陳臻大聲打斷他,「也別叫我殿下!我現在不想聽別人叫我殿下!」
眾人都愣了下,不知道怎麼回答。
厲平手邊是醫藥箱,正準備給他取子彈,聽到這話也愣了。
陳臻疲憊地把臉埋進掌心裡。
很久以後,他才說了一句:
「我不想呆在這個城市裡,一刻都不想……我要回倫敦,就現在,馬上帶我離開中國。」
陳臻說完,就側過頭去看車窗外的天空,沒再開口。
厲平小心地抬眼偷瞄他。
陳臻現在的樣子其實非常賞心悅目。雖然憔悴,但卻有一種破敗的美感。他看上去很疲憊,藍眼睛裡有很多說不出的情緒,長長的銀髮散在身後,很亂,衣服也皺巴巴的,但襯著那張漂亮的臉,和脖子上的那些吻痕,還有脖子上那個月亮狀的烙印……這一切組合在一起,莫名給人一種凌亂的美感。
厲平看得有點呆。
然後下一秒,他就看到陳臻那雙藍色的眼裡,滑下兩行淚來。
厲平心裡一抖,陳臻臉上的悲慼和恐慌彷彿會傳遞……他再不敢細看,只能低下頭,去看那雙鮮血淋漓的腿。
他彷彿聽到陳臻小聲喃喃地問著:
「……我做錯了嗎?」
厲平不知道陳臻在問誰。
第七十七章 等待
回倫敦的飛機上,陳臻一直在發呆。
拉斐爾早就讓屬下備著各類交通工具等著陳臻了。
陳臻踏上那架飛機的時候的時候有些恍惚。他知道,這一次的航程自己不再需要去乘坐有很多人類的航班,也再不會遇到一個掏出瓜子和他聊蕭邦的鄰座。
等開始平穩飛行之後,厲平坐在陳臻旁邊,在欲言又止了半天……他想了很久,還是打算自己先請罪——
於是他便直接跪到陳臻座位邊上,低下了頭。
「維達爾殿下,中秋夜和狼族的爭端全都因我而起,讓您陷入兩難的境地又造成這一切的誤會都源於我的愚蠢……拉斐爾長老說了,等您回總部之後讓我自己跟您請罪,所以現在殿下,您懲罰我吧。」
說完厲平就雙手平舉起自己的刀——「請您懲罰我。」
那把刀上面有一個十分精緻的十字紋,毒蛇和玫瑰交纏,和另一個圖示相似,和大長老的家紋有一些不同,但同出一脈。
陳臻默了下……他把斗篷裹得緊了些……他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些人也依舊要叫自己殿下……那個讓他並不愉快的稱呼……
但陳臻怎麼說都不聽,就只能聽著他們這麼叫。
思考過後,良久他才道:「厲平,你成為十字衛的第一天起就應該明白那個道理——對誰都不能交出你的刀,可你現在把這柄刀如此輕易地交付於我……我認為……你不該對自己這樣草率。」
說完陳臻倒是自己也愣了下。
……確實,不該自己這樣草率。
厲平聽完,搖了搖頭,「這不是草率……殿下,我差點害您殺掉自己的愛人,我……應該受罰。」
陳臻沉默了一會,看了看自己的指尖。
「其實這事情會發生……和盧、喬無關,和拉斐爾無關,和你也無關……」他頓了下。
「……和沈明光……也無關,我不會去責怪任何人,大家都有自己的苦衷。」陳臻低著頭,「事情都發生了。無論後悔掙扎,還是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