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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呆地注視著我,聲音低沉幾不可聞。數秒後,他收回目光、如同下了大決心般堅定地說:“行了,可以走了。”
他到暗室入口處撥動了當中的一塊青磚,牆上顯出一扇小門,我隨他走了進去,裡面原來是一條地道向遠處延伸著,這個暗室倒是建造的極其用心,我心裡嘆道。
不多會兒,我們便從一個隱秘的山洞裡走了出來,我打量了一下環境,見已到了相府外背靠的一座小山腰中,周圍鳥語花香,看日頭此時正值中午。我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在陽光下興奮地轉了幾圈卻見他從一棵大樹後牽出兩匹駿馬,呵呵,看來他早已安排好了。
各自分乘一匹下山後,我發現他帶我所走之路並不刻意挑選無人的小道,甚至走的某些路段還非常熱鬧,難道他就不怕我被官兵發現麼?我疑疑惑惑地跟在他身後,他卻不時回頭衝我微笑,似是讓我不要害怕只管跟著他。就這樣一路來到了西城門,整排的衛兵分守在兩邊,正對來往人員一一查問,我更加地不安,望見蕭臨雲已跳下馬匹便只能也跟著下了馬。他站到我身邊,拉過我的手輕輕加了把勁,我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只覺得他萬分有把握。很快我們便站到了盤查的衛兵眼前,只見領頭的小隊長拿過一幅畫像上下比對著我們,又隨便問了幾句便放我們過去了。我萬分驚訝,如此輕巧?難道城裡並不是在抓我麼?
卻聽耳邊傳來輕笑聲,人也被拉到一旁貼著皇榜的地方,我擠入人群仰頭看去,追拿要犯的檄文上畫著一個女子頭像,濃眉大眼帶著英氣,邊上寫著一排大字:懸賞捉拿……朝廷要犯王心然……我有點糊塗:這、這女子也叫王心然麼?再一想覺得不對,哪有如此巧合,定是有人暗中做了什麼手腳將懸賞令上我的樣貌故意繪成這般!看向一邊正自淺笑的男子,心知定是這幾日他做的安排。
想想也是,最近幾年我都刻意迴避這個世界而常常躲在屋子裡很少見人或外出,府裡的那些相熟的僕人必定都已被身邊之人給串供了。雖然當年歸臻時不少人見過了我,可那時年幼,長大後人多少會有改變,就算有人懷疑,估計一時也拿不準我究竟該是個什麼樣子。一時倒是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氣惱,高興的是從此我可以比較自由地行走,氣惱的是他事先沒有同我講清楚害我白白擔心了半天,多半是想看看我緊張的樣子,這男人倒是時常喜歡搞點小氣氛!
我們放鬆韁繩,任由兩匹馬在官道上慢慢走著,遠處群山起伏環抱、鬱鬱蔥蔥煞是好看。我第一次感到自由是那麼寶貴,只覺得平生也無甚追求,只願能一直生活在這青山綠水間過著和睦安詳的日子便好。忽然,他發出一聲輕哨,前方路邊的樹上輕巧地躍下一人對他抱拳施禮: “主子。”他點點頭,那人又對我抱拳:“小姐。”我回了一禮,心知怕是要和他分別了。
“心然,我雖很想親自送你到邊疆,可最近朝中發生了不少事,我不便再陪你同去。”他幽幽地說著,語氣竟帶著點蕭索。“葉靖會替我隨你前往邊疆,他對那裡及突厥的情況都非常熟悉,希望你能早日找到你的母親,洗刷冤情。”我心知必定會和他分道揚鑣但此時別離也不免傷感,他又輕輕說:“雖然頭像被改,但時間長了難免會有人窺破,你一路上定要小心,還有一定要小心那突厥王。若此去尋不到你母親,你萬不能莽撞行事,可先到清涼山法安寺找了悟方丈,他自會幫你……”說罷,竟有些哽咽。我點點頭應允了他,不願意再多話而宣洩出自己的情緒,便轉身離去。
那葉靖騎上馬不急不緩地跟在我身邊,我不出聲他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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