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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回身推開門衝了出去。簡懷箴微微一滯,想去阻攔她,已然不及。
簡懷箴冷笑,只當縈縈逃命去了。誰知不過一會兒,她又走了回來。她一張小臉子憋得通紅,臉上似乎能看到血管隱約流動,臉色越發顯得透明如紅玉。她的手中,端著一個青花纏枝百合碗,碗中是一碗殷紅的鮮血,宛如膠著的虹釉。
簡懷箴低頭看去,只見她雪白的手臂之上,竟被劃開一個偌大的傷口,紅色的鮮血仍在往外湧出,與白玉般的玉臂交相輝映,格外怵目驚心。
縈縈忽閃著大眼睛,越發顯得天真無暇:“不是說要用血才能解掉你的毒麼?這是我的血,你喝掉它吧。”
血色映在簡懷箴的瞳孔之中,染成一眸霜紅,她忍住體內的的劇痛,抬眸看了縈縈一眼,嘆口氣說道:“不必了。”她掙著一口氣說完這句話,渾身再也使不出半分氣力,跌倒在黃花梨雕花架子床上。
縈縈跺跺腳,睫毛上一滴淚珠兒瑩瑩發亮,她咬著下唇說:“這皇宮裡頭,只有你和十三娘對我好。我不能讓你死。”說完,就走上前去,把鮮血灌到簡懷箴口中,鮮血灑了半碗,滴落在鑲雲紋如意被上,紅得如斑斑點點的紅梅綻開。
“你。。。。。。”簡懷箴氣息越發的弱了,只覺得如同置身火海之中,忍受烈焰灼燒一般。過了一會兒,卻又似置身冰天雪地之中,萬里冰封,凍得人瑟瑟發抖,冷冽滲入骨髓之中。
在冰火兩重中掙扎一會兒,竟像是過了半生半世那麼久遠。等到身子漸漸平復,簡懷箴驚覺瀾滄冰蠶毒的毒性在自己身上竟然已經不再起作用,疼痛和蛇蟲啃噬的感覺竟在冰火兩重的掙扎後化去。
“你。。。。。”她美麗的眼眸中,不知不覺披上一層寒意濃重的霜色。她素來沉靜,卻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道:“你竟是炙人?”
所謂炙人,是一種古老陰狠的練功法子的產物。練功者會尋找一個剛出生的嬰兒,給她泡洗由天山毒蜘蛛為藥引、血曼陀羅、銀蟾毒、嬰泉、鶴頂紅等二十一種奇毒為藥輔混合製成的毒水。如此泡洗八年之後,八歲的嬰孩會變成炙人,其血炙熱無比,可幫助主人修煉萬毒寒冰掌。萬毒寒冰掌又叫毒蛛掌,是一種陰狠毒辣的邪功。練習這種功夫的人,煉成之前,連續三個月缺少炙人血,就會奇寒逼身,凍成冰塊死去。
因萬毒寒冰掌過於陰毒,世間極少有修煉此功之人,因此炙人也不多見。炙人的結局,無外乎有兩種,要麼隨著主人功力日增,需血量漸多,血盡人枯而起。便是能在主人煉成邪功後僥倖存活,也會對毒水形成依賴作用,隨著毒藥滲入五臟六腑,毒發後全身腐爛而亡。
縈縈轉動著烏溜溜的眼珠兒,努了努小嘴兒,說:“我才不是什麼炙人,我是好人,我沒給你下過毒。”
簡懷箴一時有些怔忡,她再不多言,從袖中取出刀傷藥給縈縈敷藥。又取出雪白的絹子,挽系在她的手臂之上。縈縈傻呵呵的看著簡懷箴,嘻嘻的笑著。
簡懷箴黛眉如螺,美目似星,盯著縈縈良久不語。半日,才低聲問她一句:“你的手臂還疼麼?是我不該誤會你。”
縈縈搖搖頭,搖了搖手臂,手臂上的金釧兒叮咚作響。她歡快說:“只要你信我,我就不疼呢。割腕放血有什麼疼的,我都習慣了。”
簡懷箴的目光,似十月的清溪,觸目冰涼,她問:“你時常割腕放血?是怎麼回事兒?”
她的話剛問完,癱倒在地上駭怕地渾身顫抖的公孫十三娘,忽然站起身來就往門前搶過去。簡懷箴新毒才解,手中無力,一隻梅花針打過去,卻也仍打中公孫十三孃的腿部穴道。她的腿腳一陣麻痺,再次癱倒在地上。
“是她逼你放血的麼?”簡懷箴雙目冷冽,似能穿透人心。
縈縈卻笑得天真無暇,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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