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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倦年紀小,既沒有經歷過當年的事,蔣修也沒有提過,所以他對和姚大郎在一起不算排斥,只是單純地跟著兄姐們行事。
謝暎和沈約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於是一行人就變成了:蔣修騎馬打頭,女孩子們的馬車居中,其餘五人乘車在後。
從照金巷乘車到瓦舍大約要一炷香的時間,這並不算短的距離頗考驗車廂裡的氣氛,蔣嬌嬌和沈雲如沒什麼話聊,姚之如只好在中間起話題。
「聽大哥哥說這個女廝撲很有意思。」姚之如道,「好像半月前才開始在勾欄裡表演的,但是位席賣得很火,好些貴人家的也去看。」
蔣嬌嬌愣了一下,問道:「不是叫『相撲』麼?怎麼又稱『廝撲』?是哪個字啊?」
姚之如想了想,也覺有點茫然:「不知道啊,大哥哥沒說,我也沒問,但他說的是女廝撲,沒有說是相撲。」
蔣嬌嬌道:「那我大哥哥說是女相撲。」
沈雲如被勾起了些好奇,略忖,沉吟道:「是不是廝打的廝?」
蔣嬌嬌一怔。
姚之如覺得她說得有道理:「應該是。廝,互相也。」
「可不都是一個撲法麼?」蔣嬌嬌不太能理解,「為什麼男子叫相撲,女子就成廝撲了?」
姚之如被她給問住了,自己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此時自然有些接不上話。
沈雲如卻可從說文解字的方向去理解,回道:「大概因為女子比男子力薄吧,所以可能撲起來沒有那麼強的力量感。」
「那憑什麼力薄的就要被區別對待呢?」蔣嬌嬌道,「相撲既然只是一種雙方相撲之技的比拼,男子做得,女子現在也做得,那就證明它本身與力士是男是女無關,既然無關,為何女子相撲就要稱廝撲?這分明是帶有貶義。」
姚之如怔怔地看著她。
沈雲如也愣了一下,但她旋即蹙了蹙眉,說道:「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如何可見是我想得多,卻不是沈姐姐想得少呢?」蔣嬌嬌也不讓著她,「若是沒有貶義,那又何必區別稱呼?本就是相撲,直接加個女字在前人家就曉得是女子相撲了,廝字何解?小兒相撲也未叫作小兒廝撲啊。不然待會我們問問姚大哥哥和我哥哥,看他們覺得女廝撲之言是否含有調侃戲謔之意。」
沈雲如一頓。
姚之如若有所思地沉默著。
沈雲如回身拉開一點車窗,沖外面喚了聲:「蔣大郎。」
蔣修聞言轉頭,見對方似是有話要說,便撥馬倒了回來。
「什麼事?」他問。
沈雲如問道:「姚大郎請我們今日去看的是什麼?」
蔣修被她問得有點莫名:「女相撲啊,不是說過麼?」
沈雲如見他果然說的是相撲而不是廝撲,不由微詫,旋即又問道:「可是姚小娘子說姚大郎請的是看女廝撲。」
蔣修「哦」了一聲,說道:「都是一個東西,不過我覺得廝撲之稱略粗,說著彆扭。」
沈雲如頓了頓,回眸看了眼蔣嬌嬌,見對方得意地沖自己挑了下眉毛,她頓覺有些說不上原因的窩火。
「粗在何處?」她問。
蔣修也不知她是哪裡又不對了,為了這麼個稱呼也要垮著臉同自己較真,他也沒什麼耐性多說,只道:「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本就是一個玩法而已,相撲重於技巧,女子縱然力薄了些但也是照規矩玩的,單要另稱為『廝撲』未免有些將她們看作旁類之嫌,不甚講禮。」又隨口道,「不過人們都稱其為『廝撲』,你願怎麼喊都行,各叫各的,不必管我。」
沈雲如沉默地看著他,須臾,抬手關上了窗戶。
蔣嬌嬌和姚之如也已經都聽見了蔣修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