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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雘卻笑問她,「怎麼辦?他們追我們呢,你剛才不是胸有成竹,說你有辦法脫險嗎?」
一副看戲的模樣。
柴三妙慌了神,目光落在不遠處巡遊的儺面隊伍,此時,她真的可以說:「我的確有辦法。」
李雘挑眉,眼前的小姑娘總是不斷給他驚喜。
嘈雜的賽祆節夜裡,度夜的人潮擁擠。
戴著木面紅髮的儺面伎人隊伍,拿著盾和戟在街上大叫作戰,踏著步點迎接白澤神獸前來驅魔。
羯鼓擂動,震耳欲聾。
混在儺面伎人隊裡的柴三妙,望著儺面後的男人出神,李雘長在靈州,跳得一支好鼓舞,身姿舒展,氣度瀟灑。
大漠男兒的粗獷,攝人心魄。
遙遠的夢境裡,長安樂遊原的百戲上,跳儺面舞的男人轉過身,眼前的李雘和夢裡的李雘,重疊成一個,挑動起她心底的一根弦。
好似他們早已相識,在很久很久以前。
柴三妙受到蠱惑,抬手揭開木面,露出李雘的笑眼,裡面裝的都是自己。
在反派的追捕中,男人戴著紅髮儺面,還有心情嘮嗑:「如果,我說如果,我只是都尉李四,你只是民女阿枝……」
「願意。」柴三妙說。
李雘兀地握緊她的雙臂,「你,願意……什麼?」
一隊官兵沖入人群,朝著儺面隊伍而來。
遠處,領兵的將領騎在馬背上冷眼注視,察覺到不妥的李雘轉頭,立刻與馬背上的將領對視。
馬背上的人是留守的雍城縣尉,他見過李雘的臉,在獨孤淳領著柴三妙、馬佩玉大鬧涼州醫館,尋釁滋事的現場。
關內道巡察使團的人此刻該在隴山狩獵,絕不該出現在雍城的街上,扮做儺面伎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仙遊觀的大火,縣尉推斷與他們脫不了幹係。
李雘冷笑一聲,愚忠,拉住柴三妙反方向穿越人潮,隨手從看熱鬧的路人手中搶下一匹馬,翻身上馬,再拉柴三妙坐在身前,「兄臺!今日借馬,來日重謝,決不食言。」
打馬絕塵而去。
留下愣愣的路人迷惑,「唉唉唉仁兄貴姓啊?何處尋你呀?」
李雘將柴三妙小心護在懷中,朝著西門狂奔,這是拓跋宏暗示接應的方位。
縣尉立刻調轉馬頭,率領軍士追捕。
熊熊烈焰,照亮半座城池。
賽祆節上不止仙遊觀大火,西門亦陷入火海,不明就裡的百姓們奮力救火。
追擊的路上,縣尉號令,「將前方二人射下馬去!活捉!」
箭矢鋪天蓋地,連片打擊。
柴三妙憂心忡忡,側看李雘,他護著她,卻將自己暴露在危險中,李雘只提醒她,「莫要分心。」
烈火中的西門大門洞開,是黑暗盡頭最明亮的光。
柴三妙祈禱再快些,再快些。
駿馬凌空躍起的瞬間,焚燒的門樓轟然倒塌,火焰四濺。
李雘調轉馬頭,縣尉已然追上,「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同時,布控良久的拓跋宏揮舞偃月長刀,率領暗衛從四巷竄出,半路截斷追捕的軍士。
李雘借柴三妙的短|弩,朝空中射出鳴箭,響徹天際。
剎那間,雍城西門外殺聲震天,似有千軍萬馬之象,轟隆如雷鳴。
金甲軍士駕馬踏平火焰中的廢墟,沖入雍城,擊退街巷上的守軍。
拓跋宏於亂戰中隻身擒住縣尉,勒令住手。
縣尉被押至李雘馬前,見李雘身後金甲粼粼,不容侵犯,縣尉不敢置信,眼前是黃金山紋鎖子甲?
北衙龍虎軍竟然現身雍城?他們本該在數百里之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