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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驍拿著素描鉛筆,直視他的目光和舉起的手明明是在為作畫做準備,可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一對視上,他就會渾身不自在。
這種感覺雖然久違,但是他太熟悉了。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林驍每次畫他都會用這樣的眼神,明明沒有挑逗的意味,卻總能看得他心猿意馬,希望那根畫筆不是摩擦著素描紙,而是摩擦著他。
「陸老師,請你把胸挺起來些。」林驍的聲音打斷了腦子裡不合時宜的畫面,也讓陸雪銘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在回憶這種事,臉色比剛才更難看了,還瞪了林驍一眼。
林驍彷彿沒看到他這一瞪,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在陸雪銘已經配合著挺起胸膛後,他又琢磨了片刻,乾脆站起來,把畫具放在椅子上,走過來調整陸雪銘的姿勢。
陸雪銘看著他靠近,還來不及問『你想幹嘛』,就已經被他的手指摸到了下巴。
那溫熱的指尖帶著曾無比熟悉的觸碰方式,沿著下巴摸到了敏感的耳朵,在他不受控制地緊繃起來後,才放過紅紅的耳垂,將他鬢邊的髮絲別到了耳後。
陸雪銘告誡自己冷靜下來,其實他應該拍開林驍的手,可學生們的視線卻讓他做不出這麼情緒化的舉動,只能用警告的眼神去看林驍,希望這個人收斂一點。
林驍依舊是那副專注的態度,除了整理他的頭髮外,還把他運動外套的拉鏈拉下了些,將豎起的領子翻下來,指尖不經意地撫過鎖骨。
陸雪銘抓住林驍的手,終於忍無可忍地道:「林老師,你要畫的是我的頭和臉,衣服沒必要整理的。」
儘管心裡惱火,陸雪銘還是維持住了笑臉,林驍卻搖著頭解釋道:「衣領會擋住脖子。陸老師,你的脖子和鎖骨的線條都很好看,我想畫。」
只是簡單的一句「我想畫」,就讓陸雪銘又一次怔在了當場。而林驍整理完畢後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開始畫了起來。
從最初粗糙的線條到逐漸細緻的修改,林驍不時地抬頭看一眼陸雪銘。而陸雪銘在他一次次地凝望過來時,都能從那雙眼中看到熟悉的過去。
那些早就該遺忘的記憶像是雨後的森林,視野逐漸變得開闊而清晰,又像已經褪色的油畫被重新刷上了顏料,色彩明麗而動人。
他對面的構圖者就像當年一樣,用細膩的筆法將他復刻在紙張上。眼神是那麼認真,摩擦紙張的動作又那麼嫻熟。若不是學生們的議論聲太過嘈雜,若不是林驍身旁的副班長拿著攝錄機將繪畫的過程同步到黑板的投影幕上,他真的會產生他們是在過去的錯覺。
林驍開始畫畫的時候是心無旁騖的,他不喜歡被打擾。以前陸雪銘給他當模特的時候,每每累了,想要跟他撒嬌的時候都會被他要求別鬧。
那時的林驍真的很直男,不管是說話方式還是對他的態度,有時候會讓他一下就被點著了怒火,但有時候一些不經意的小細節又讓他感覺到這個人是愛著自己的。
林驍畫完了輪廓,想要開始修飾細節時發現陸雪銘輕輕動了動肩膀,於是停下來,轉頭對學生們道:「讓陸老師休息五分鐘吧,我來給你們說一下剛才作畫中需要注意的幾個方面。」
陸雪銘的確是累了,他已經有好多年都沒給人當過模特了。只是他沒有想到,以前想休息的時候林驍不讓,現在不提了,那個人反而會主動讓他休息了。
陸雪銘揉著痠痛的脖子,看林驍將那副還沒完成的畫貼到黑板上,副班長將鏡頭對準了畫,然後林驍那副略低沉的嗓音便透過麥克風傳出來,開始講解注意的點。
那人修長的手指在他的頭髮和臉頰間來回撫摸著,一個個部位的講解,將他的五官一一剖析。
陸雪銘知道這種解說的方式是很正常的。只是他從沒有聽過這樣的品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