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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裡的面嚥下去了,嗓子卻有些發乾。鄭海川給自己倒了一壺涼茶水。
「前兩天我還看見他送他家丫頭上學呢……聽說全嫂在一家保潔公司做保潔,每天早上4點就要起床,一天做5份工……」
鄭海川說到這裡有點說不下去了。
他放下筷子抹了一把臉,才擠出一個堪比哭臉的笑,「沒事,好在他醒了,應該能治好……」
「我那天問了醫生了,醫生給我保證了,他肯定能好的!」
「咳,好了,就這樣,我洗碗去了。」鏡頭被粗糙的手掌遮住了,只剩下青年強作平靜的話,「一會馬上去看他,有好訊息我在告訴你們啊,拜拜……」
誰保證了一定能好?
骨科大辦公室內,原本臉色複雜的祁聿聽到青年最後的話,神情漠然地關掉影片。
他手指按在軟體圖示上,直到所有的圖示都開始微微震動起來。
祁聿覺得現在的大資料真的很令人膈應。
人工演算法自以為聰明地蒐集一個人的使用資料,試圖從這些資料中還原這個人的性格、習性、喜好、三觀、慾望,就像一個妄圖控制主人思維以獲得利益的強盜。
他不過是偶然點進去看過一次這農民工的影片,後來這人便總是出現在他的推薦關註上,如今更是堂而皇之的在首頁彈出他最新發布的影片,令他不想看都看得到。
祁聿心中有一瞬想要將軟體解除安裝,但盯著那顫動的圖示看了一會兒,手指又鬆開了。
他為什麼要被這種事影響?
腦海中一閃而過的青年那張慘兮兮的笑臉被祁聿拋到腦後,他站起身收好手機,開始準備巡房事宜。
不想看以後不看就是了。他要是刪除了,才證明他真的被操縱了。
「祁醫生,要查房啊?」
剛給病人換了吊瓶的小護士許萌見狀,笑著把腦袋支進辦公室,俏皮地對祁聿說,「巧了,剛才五十九號床說腿疼呢,正好你去看看。」
許萌剛進科室,儘管聽了老護士說祁醫生的不好靠近,但小姑娘春心萌動,還是忍不住想試探自己會不會不同。
然而事實卻很殘酷。
「不巧。」祁聿連眼皮都沒抬起來一下,回過來的話卻令許萌心梗,「他剛做完內固定,不疼才有問題。」
辦公室裡還有其他醫生在,小護士這樣被下面子,咬唇跺了跺腳, 惱得扭身就走了。
祁聿似是一點沒注意到女孩子的態度變化,從抽屜裡翻出聽診器戴上,雙手揣在衣兜裡就出門去巡查。而在他離開辦公室後,裡面還剩下的幾個年輕的執業醫師打破安靜的氛圍,湊在一塊兒說起了小話。
「唉祁醫生這也太直男了吧?護士妹妹這麼賣萌,他都沒點反應?」
「想什麼呢,你剛來規培,不知道祁醫生在我們這兒有一個稱號。」
「啥稱號?」
「刨冰機!」
「噗!這是什麼鬼綽號?!」
「你這就不懂了吧。嘴很利,心很冷,不是刨冰機是啥?」
「懂了懂了, 甘拜下風,怪不得你們平時都不敢跟他說話。不過也確實,他那副生人勿進的樣子,我有問題都不敢請教。」
「咳,其實祁醫生專業上面還是很過硬的。他國外讀博回來,頂刊上發了不少文章,考試也一次過,是我們院最年輕的主治醫師了。」
「牛哇!不過他這資歷,咋留咱們醫院了?」
「聽說是離家近吧……我之前去人力那邊交資料,他們說祁醫生就是本地人,戶籍就在這附近來著。」
「人生的參差啊。家住本地,剛下飛機,有才有顏……還好是個刨冰機。」
「哈哈哈哈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