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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脖子還潺潺湧血的屍體,不敢走過去,卻跟身邊兩個少年說,“林大哥是來救我們的,不是海盜……”
林縛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在小蠻心目裡從無用的廢物書生升級成為親切的林大哥了,看她們跟這些肉票一起給關押了兩天,似乎彼此間也熟絡起來,有她們幫著安撫眾人,他就收斂起來唬人的惡臉,走到牆角邊看外面的敵情。
“我跟小蠻差點給看破身份,還是他們幾個幫忙掩飾,”蘇湄解釋她與小蠻跟這些少年熟絡的緣故,她也不喜血腥氣,卻要比小蠻勇敢得多,走到林縛的身邊,沒看到傅青河的身影,擔心的問起來,“傅伯呢?”
林縛從草牆縫隙裡看向後面的樹林,追進樹林的四個官兵沒見返回,樹林裡也沒有打鬥聲傳來,跟蘇湄說道:“還有四個傢伙,傅爺暫時將他們引開了,”又轉頭看向那些個肉票童子,跟蘇湄說道,“你跟他們說,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坐在這裡都別動。誰要是亂動,會害大家都丟了性命,我會一刀先結果了他。”說最後一句話眼神嚴厲的看向眾童子,他之所以要將看守人引到草棚子裡來殺,就是想讓追擊出去的四人在沒進草棚子之前誤以為島上只有傅青河一個敵人,不然在空曠地方,他與傅青河也不一定就能應付四名軍中好手,關鍵還要保全蘇湄二女跟這些少年。
諸少年皆斂息聽話的不敢動彈,有個半大少年站起來問道:“林大哥需不需要我們幫忙?”
“敢殺人嗎?”林縛問道。
“敢!”少年回答也很果斷。
“那你在他身上再戳兩刀。”林縛伸手將斷刀遞出去,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讓少年過去在屍體上戳兩刀,看他是不是真有殺人的膽氣。
殺人這事說來簡單,但是真正動手殺一個人時千難萬難,更不要說這些嬌生慣養的讀書少年了。
那少年愣了一下,哪裡想到林縛立時就要考驗他,見地上躺著的屍體心裡只犯忤,猶豫起來。林縛沒有繼續為難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在這裡幫我盯著後面的樹林,有人出來就通知我,記住不要出大聲……”
林縛將地上的兵器撿起來,這柄兵器比較奇特,他上午跟傅青河潛藏在密林裡就注意到它,像棹刀,傅青河也跟他說這是棹刀,但是跟林縛從後世圖片上看到的棹刀有很大不同,整刀大約齊胸高,刀身跟柄對半分,刀身狹長,像是眼睛蛇頭,還有鋒利的側刃,看上去更像後世的三稜刀或者說放大版的軍刺,刀身兩側都有血槽……
林縛打小學過散打,參軍後又學過格鬥、短兵刃近身格鬥,真正冷兵器的刀劍槍術卻沒有學過,那時學了也沒有用,誰能預料到會穿越回這個冷兵器為王的時代?直背直刃的腰刀在手裡,對林縛來說,只能是防身的兵刃,很難用來正面跟勁敵搏殺並取勝,倒是這柄棹刀讓他想起後世軍營推廣用於白刃戰的劈刺術來,用劈刺術使棹刀,倒也勉強。
林縛還是將斷刀塞那少年,說道:“留著吧,為了自己,也為了他們,有時候必須要殺人了,沒有什麼敢不敢的,”這些少年既然都是從崇州縣學裡虜獲的,想必他平時在這群少年裡就有威望,又問道,“你叫什麼?”
“陳恩澤。”少年接過斷刀,回答道。
“好名字。”林縛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繼續從牆縫裡盯著外面,又問那群少年,“還有誰不怕的?”
“我。”
“我。”
兩個少年聽到林縛問這話,迅從地上爬起來,好像很後悔剛才給陳恩澤搶了先,站起來就自我介紹:“我叫胡喬冠。”“我叫胡喬中。”
“我們是堂兄弟,我是他堂兄。”看上也只有十五六歲的胡喬冠說道。
兩兄弟長得很像,不過胡喬冠眉間長了一粒細痣,雙眉也稍寬一些,倒也好分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