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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怎麼看? &rdo;主編剛說完,就將視線轉向別處。弓芙子馬上 明白了,自己想必已經淚流滿面,淚水沖花了濃妝。但弓芙子沒有 打算用手去擋,和夜片子如今所面對的恐懼相比,自己的臉花了又 算什麼。
&ldo;我不知道。&rdo;她搖搖頭。說實話,弓芙子覺得夜片子的精神出 現了問題,但這只是推測。何況自己身在東京什麼也不知道,說一 些不負責任的話只會對夜片子造成傷害。
&ldo;不管怎麼說,現在我們在這兒什麼都解決不了! &rdo;主編說, &ldo;我們只能在這裡等下去。還有三十分鐘不到,&l;水晶特快&r;就要達 到酒田了。站臺上一定有很多記者,我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獲得消 息,到時候再決定怎麼辦,只能這樣了! &rdo;
主編說完後,像要徵求同意似的看著弓芙子。弓芙子艱難地點 點頭,心想主編說得沒錯,現在除了等待之外沒有別的辦法。還有 就是像夜片子說的那樣去祈禱,祈禱列車平安到達酒田,祈禱夜片 子能夠儘早得到自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香菸在房間繚繞,窗前升騰起了一陣 白霧。弓芙子站起來,開啟窗戶。
她雙手扶著窗欞,想哭的衝動凝結在胸口。她做了一次深呼 吸,讓春日深夜特有的寒氣去化解這股躁動的哀傷。好多了,她站 在視窗待了一會兒,然後一轉身回到房間。這時,不知哪裡響起了 鈴聲。
這座大樓每天晚上十一點都會打鈴,沒有人想在聽到鈴聲後繼 續加班吧。弓芙子看看手錶,時針正好指向十一點。還有二十分鐘, 還有二十分鐘&ldo;水晶特快&rdo;就會駛進酒田站。十二點二十分列車將 到達酒田。
弓芙子回到座位上,主編立刻站起來向弓芙子開啟的窗戶走 去。另外有兩三個記者也無法靜下心來,走到對面的窗戶旁。還有 一個記者在一排凳子旁來回走動。
房間內很安靜,充斥著菸草白色的煙氣,緩緩地朝開著的視窗 飄去。沒有人說話,大家都在焦急中等待十一點二十分的來臨。
鍾壞了嗎?無論自己看幾次,分針始終指向十一點零三分,就 好像粘在鐘面上似的,一動也不動。弓芙子站起來,她覺得只要自 己坐著,鐘錶上的指標也會坐著不動。
主編仍站在窗邊,他看了一眼走過來的弓芙子,對她說你的臉
色真差。
&ldo;放心吧,蓬田君不會有事的。&rdo;主編拍拍弓芙子的肩膀,笑著 安慰她道。
時間過得就像夏日在地上移動的樹影那樣緩慢。編輯部內所有 人的臉上都鎊刻著時間帶來的痛苦,表情僵硬。
分針終於跑到&ldo;一&rdo;的位置上,還有十五分鐘。弓芙子覺得鍾 面上&ldo;一&rdo;到&ldo;四&rdo;的距離無比遙遠,而自己則是在一片沙漠裡渴 望得到拯救的蟲子。
室內的溫度開始下降。主編已經回到座位上。弓芙子關上窗 後,也坐回到椅子上。
&ldo;我要抽菸! &rdo;
主編大聲一喊,記者群裡湧起一陣騷動。弓芙子知道他是上週 宣佈開始戒菸的。主編站起來,向記者們討要香菸,老煙槍紛紛伸 出援手,主編面前起碼有一打,他挑選了最近的一支彎腰致謝。又 有人拿出廉價打火機為他點上,主編此刻的表情有種無法用語言來 形容的幸福感。
從那一刻起,時間開始正常流動。
十一點十九分,記者們又陷入沉默,緊張的氣氛再度充滿編輯 部。主編手裡的香菸已經抽完。記者們也同前幾次一樣,不住地盯 著弓芙子的桌子,換了個姿勢。
時鐘的分針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