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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珠微微低著頭, 一邊攥弄袖口一邊小聲回他:「為何非要我現在就去京城?等哥哥考完春闈, 你真的提親了, 我與我爹我娘正好一起過去。」
陸詢看著她,道:「第一,你哥哥第一次進京,對京城的民土風情毫不瞭解,你與他住在一次, 總能照應他,以免春闈前他出什麼影響發揮的狀況。」
「第二, 我不想再與你分隔兩地,我初來甘泉縣時你就想收拾包袱避開我,誰知道現在你是真的願意嫁我了,還是暫且敷衍我一番,等我走了,你馬上更名換姓逃之夭夭。」
柳玉珠:「……我怎麼可能逃,我祖籍家人的情況你都瞭如指掌,我逃了,你對付他們怎麼辦?」
陸詢挑眉:「看來,你果然計劃過逃跑,因為擔心家人才罷了念頭。」
柳玉珠知道他在開玩笑,瞪了一眼過去。
陸詢笑:「那就這麼定了,咱們碼頭上再見。」
與陸詢商量好了進京之事,柳玉珠再去跟家人們商量她要與兄同行的事。
「娘,京城那邊我熟,除了照顧哥哥,我也想去看看二姐,萬一那李桂花還在欺負二姐,哥哥是書生,不好與李桂花理論,我可以替二姐撐腰。等哥哥考完了,我再回來,路上有秋雁照應,你們不用擔心什麼。」
這就是柳玉珠想出來的兩個理由。
宋氏一下子就同意了,兒子倒還好說,她主要是牽掛二女兒銀珠的事,兒行千里,寫家書回來也是報喜不報憂,如果不是接下來家裡兩個鋪子都得她幫忙看著,宋氏都想親自去京城跑一趟。
宋氏同意了,柳暉也就同意了。
出發之前,柳家給柳玉珠兄妹擺餞別宴,還把陸詢也請了過來,席上宋氏夫妻倆免不得對陸詢說了很多請他多幫忙照應兄妹倆的話。
陸詢笑道:「伯父伯母客氣了,我與溫禮已是好友,到了京城,招待朋友盡地主之誼,本就是我分內之事。」
廳堂裡放了兩張桌子,柳玉珠與姐姐坐在另一桌,陸詢與父母交談時,她只管照顧外甥外甥女吃飯,彷彿對那邊的談話並不在意。
飯後,姐妹倆單獨話別時,柳金珠塞給妹妹三張百兩銀票。
「不是給你的,我想著,如果溫禮真能中了進士,運氣更好的話留在京城做官,你就拿這三百兩給他買一處宅子,也好讓他有個安身之處,總是賃宅子住哪是長久之道。若是他沒中,你就把這三百兩帶回來還我。」
柳玉珠現在就把銀票還姐姐了,笑道:「娘已經給我了,也是你這麼說的。」
柳家的傘鋪雖然小,幾代人積攢下來,幾百兩還是拿得出來的。
其實柳玉珠手裡也有銀子,足夠在京城買宅子了,沒想到母親與姐姐也都抱了同樣的打算。
姐妹倆推來推去,最後柳金珠只好將銀子收了起來。
翌日,柳家眾人一起來了碼頭。
陸詢訂的是官船,此時官船已經停在碼頭,陸詢帶著他的兩個隨從也到了,他一身白袍站在岸邊,清風、陳武來來回回地將他的箱籠搬去船上。
眾人見禮,又依依話別一番,柳玉珠等人就上船了。
官船越行越遠,很快,柳玉珠便看不清爹孃家人的面容了。
想到陸詢來提親後,她就要一直住在京城,爹孃姐姐頂多來京城送嫁小住一段時間,柳玉珠眼睛一酸,趁哥哥與陸詢說話,她率先回了她的房間。
官船一層左右各有兩個房間,左邊是放貨物的,船伕與清風、陳武都住這邊。右邊的兩間,陸詢與柳儀一人一間,柳儀的房間還有樓梯通向二層的小閣樓,柳玉珠、秋雁就住在閣樓裡。
為了避嫌,柳玉珠基本沒怎麼下來過,需要什麼東西,都是秋雁下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