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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離苦笑,她也想平安喜樂一生。可是仇人隱在暗處,處心積慮要置他們全家於死地,她如何能坐視不理。
在外人看來,她或許是太過多心,以至於有些被害妄想症。只有她知道那本書,也只有她知道書裡的結局。
「謝公子,你覺得我還有選擇嗎?」
謝讓鳳眼幽深,「能。我知道你一直在查害你父親的人,眼下應當是有了眉目。那些人既然露出端倪,自然還有人盯上他們。你何不靜觀其變,明哲保身為上。」
這是勸她不要插手,只管穩坐高臺漁翁得利。
她做不到!
她沒有選擇。
唯有她自己知道那種如芒在背,刀懸頭頂的恐懼有多真實。活了兩世,有些東西她可以不在乎,但有些東西她不可能放棄。
「謝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謝讓將扇子一收,眼神變得極其認真,「你可想好了,再摻和進去就真的是惹禍上身。到時候不僅你自己捲入其中,你們侯府恐怕也會永無寧日。」
蘇離看著他,心知他必是看出了什麼,才會如此告誡她。只是從一開始她就打算回頭,到了此時更不可能收手。
如果能擺脫書中的結局,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不懼。因為她知道一旦退縮,等來的不會是別人的放過,而是他們全家的萬劫不復。
「我不怕。」她眼神堅定。
「我…」謝讓想說,他怕。他怕自己死後,她陷入危險之中。他怕他來不及為她鋪好路,她就已經遭了有心之人算計。
兩人凝視著,一時間默默無言。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咳嗽打破沉默。
「你們倆怎麼了?」是高神醫的聲音,疲憊中帶著幾分把揶揄。「吵架了?」
「老頭,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在吵架。」謝讓雙手環胸,又是那種玩世不恭的浪蕩模樣。「好男不和女鬥,本公子怎麼可能會和一個姑娘家一般見識。」
蘇離瞥他一眼,帶著警告。
高神醫看著這個,又看看那個,撫著鬍鬚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蘇離生怕這老頭又語出驚人,連忙說起之前發生的事。高神醫在路上已經知曉,一聽到是玄烏草,他就知道此事必是這丫頭從中幫忙。遠志勤奮刻苦是不假,但在天賦上卻是差這丫頭太多。今日若不是這丫頭,恐怕他們師徒二人都中了別人的算計。
「丫頭,多虧有你。」他說著,朝蘇離行禮。
蘇離側身避開,道:「先生不必客氣,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
高神醫一聲嘆息,他從未涉足朝堂,也不想沾染那些事,但終究還是逃不那些王權爭鬥的是是非非。祖父縱然去世多年,他們高家依然不能獨善其身。那些人已經算計到他頭上,不可能輕易善罷甘休。此次他和遠志能逃過一劫,皆是因為蘇丫頭。
他看了一眼謝讓,謝讓的目光卻落在蘇離身上。
明明不過十七歲的少女,偏生如那寒冬臘月盛開的梅,經得起風霜雨雪的凜冽,也受得住春風細雨的纏綿。任是冬去春來夏露秋霜,至始至終都是自己模樣。
她的模樣極美,美得無害嬌柔。誰能想到這麼一個尚且稚氣的姑娘,竟能識得那些駭人的毒,破得這些害人的局。
謝讓眼神幽深寵溺,荒蕪的心已是烈火燎原。曾經他以為自己見識過世間最美的風景,縱然生命易逝時光短暫,應當也是死而無憾。此時他多麼希望歲月能夠從容,他能有無盡的年華陪著心愛的姑娘地老天荒。
「咳…」一口腥甜湧上來,他立馬捂住自己的嘴。
高神醫下意識扶住他,被他推開。
「本公子沒事。」他露出嫌棄的樣子,無比愛惜地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