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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鼠蟻蛇蟲皆有路數,這人應該也有一些本事,若不然也不可能把她救下。他再是為人不堪,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謝讓聽到她的誇讚,絲毫不覺受之有愧。
「你兄長說得極是,若不然我也不會勞心勞力為他奔走,好不容易才把你救下,險些把自己的小命都搭了進來。我對你們兄妹這麼大的恩情,你們可不能賴帳。」
「謝公子放心,我們定會重謝。」蘇離應答著,一邊觀察著四周的環境。樹木參天枝葉繁密,落葉層層混著枯骨葉,一看就是人煙罕至的密林深處。
她後背一陣發涼,心知如果不是謝讓出手,自己恐怕就會無聲無息消失在世上。她眸光微寒,十指慢慢屈握成拳。
謝讓鳳眼流轉,說不出的冶艷,「蘇姑娘覺得自己的命值多少錢?」
蘇離心思立頓,一時無言。
她望著眼前的男子,水眸凝結著複雜的情緒。施恩圖報合情合理,她沒有賴帳的打算。可若是讓她給自己開價,她又有些為難。
許是看出她的為難,謝讓笑得邪肆,「提錢多俗氣,高了你不願意,低了我不願意,還是以身相許的好,你好我也好。」
蘇離小臉嚴肅,「除去以身相許,只要不違背道義,謝公子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以身相許她不會考慮,其它的事情倒是可以商量。
謝讓笑得越發邪氣,「我就缺女人。」
蘇離見他無賴,忍去心中不悅,道:「我聽聞謝公子紅顏知己不少,怕是不能專心一人。不如得了錢財,享盡齊人之福。」
「錢財有盡時,我怕…」
這是賴上她了。
蘇離不動聲色,「謝公子意欲如何,不妨直說。」
「如此,我就直言了。」謝讓笑意更深,露出一口白牙。「我想著娶了你這麼一位美嬌娘,不僅長相出身拿得出手,嫁妝定然也是十分豐厚。日後不僅能幫我料理家務,還能月月給我銀子花。我既然對你有救命之恩,往後讓你養著也是理所應當。」
「謝公子想讓女人養?」蘇離錯愕,暗道此人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有何不可?」謝讓手裡的摺扇搖啊搖,鳳眼彎彎,「本公子生得這般貌美如花,讓人養著怎麼了?」
蘇離一時不知如何反駁,以此人的長相,讓人養著確實不過分。不過想吃軟飯還這麼理直氣壯的,她兩世加起來還是頭一回見。
沒錯,她是兩世為人。
她自小比別人聰慧,幾乎是一出生便記事。以前她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腦海中彷彿有一處壁壘無法打破。時至今日她終於知道,原來她是一名胎穿者。
前世今生她都叫蘇離,且長得也一般無二。
陽光透過林間的縫隙,在山地上投下樹影。一片葉影在她臉上晃移,一時如鈿花,一時如暗記。她籠罩在樹影中,細嗅著山林的氣息。青葉的香氣、樹脂的香氣、還有野果的香氣、以及淡淡的藥香。藥香極淡,若不仔細根本聞不出來。她的嗅覺比普通人靈敏許多,兩輩子亦是如此。
「此事可否再議?畢竟婚姻之事,我一人說了不算,待我歸家後稟報父母,再給公子一個滿意的答覆,可好?」
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但以身相許絕無可能。
謝讓鳳眼越發眯得厲害,突然笑了,「我這人最是喜歡與人為善,方才是逗你玩的。本公子堂堂男兒,豈會靠女子養活。」
蘇離秀眉輕顰,琢磨他話裡的真假。此人常年流連賭坊煙花之地,有輸到被人剝衣丟出堵坊的劣跡,還有一擲千金為花娘贖身的壯舉。他的人品沒有任何可信之處,如何能讓人相信他說的話。
她沒說話,是不想他再提什麼以身相許的事。
謝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