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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歌道:“你只知道壞人名節,也從不以自己是個淫賊為恥,反倒是以採花為榮。豈不知萬惡淫為首,你所犯下的罪惡比傷人性命也不遑多讓。”
田伯光聽了雲歌的喝罵,冷冷一笑,說道:“我採我的花,你行你的俠,井水不犯河水,你們又管這麼多閒事幹嘛呢?”
雲歌道:“你不服麼?江湖中人搏鬥,各憑本事,就算敗了,也不會有人笑他,苦練本事再報仇雪恨便是。若是死了,還有親人師友惦記,稱他一聲英雄。可是倚仗本領,強。奸女子,這女子名節一失,便一生再翻不過身來。你辱了人家清白,拍拍屁股一走了之,靠著你絕世的輕功逍遙法外,你可知那失了名節的女子有多少自盡身亡?你可知那失了名節的女子若是不死,便要一生受人侮辱?”
的確,被田伯光采過花的女子,死的死,亡的亡,瘋的瘋,痴的痴。有的烈婦,受辱後便尋死解脫;有的婦人受辱後,又不容於家人,被逼致瘋或亡;更有甚者,竟成了花痴。
田伯光沉默不語,雲歌繼續說道:“她們無力反抗,本是受到傷害欺凌的一方,身心受到的傷害已是可憐,可是又有何人去同情她?失了名節的女子不但鄰居村民瞧不起她,走到何處都被人指指點點,受人唾罵,便是她的父母兄弟也嫌她厭她。”
雲歌所講字字屬實,卻又字字誅心,田伯光聽得渾身發抖,臉皮脹得通紅,似要沁出血來。
田伯光面露愧色,而不是怒意,這讓雲歌大出意外,卻也對田伯光的印象有了幾番改觀,繼續說道:“本來男兒家尋歡作樂,亦無可指責,但為了一時快活,而害得別人一生悽苦,失去了為人妻的幸福、為人母的尊嚴,你說,你這樣的採花賊是不是該千刀萬刮?”
“再說了,現在解決生理需求的途徑那麼多,且不說大名鼎鼎的揚州麗春院,就是長安城中的紅袖招、洛陽城裡的暗香閣,也全部都是星級化管理,正兒八經的一條龍莞式服務,花點銀子就能解決的問題,非要去找那些什麼技術都沒有的小姑娘,新娘子,你這是何苦呢?”
雲歌越說越激動,漸漸的神龜衝擊波、螞蟻上樹、電光毒龍鑽、冰火九重天什麼的詞也全都從他嘴裡冒了出來,要是有不明真相的人從這路過,鐵定以為這貨是在向田伯光推薦麗春院的特色服務。
田伯光聽得雲裡霧裡,許久才明白,對方的意思是要讓自己不要去採花,而是花錢去嫖。他從事採花賊這個行業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所謂的正派人士這樣勸自己的,看向雲歌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怪異。
“你可知錯。”雲歌好不容易將話講完,終於用了一句大義凜然的話收尾。
田伯光道:“嘴上功夫,田某甘拜下風。你今天所講,的確是我之前聞所未聞之事,你所講之話,我也會考慮考慮。但你從我手上搶下小尼姑,這仇卻不是這麼容易了了,我給你三十招之限,三十招之內,若是還能活命,我自會放你離去,否則,也就委屈你作我的刀下亡魂了。”
言罷,田伯光揮刀搶攻,式式緊逼,人未至,刀先至,一刀便刺向雲歌背心。
雲歌心下駭然,大力回身一擋,劇震格開了單刀,隨即進手橫掃,左足貼地勾去。田伯光連忙躍起,退出幾丈便又翻身凌空躍來,刀鋒帶著全身的力道,往雲歌的天靈劈來。
“一招!”
雲歌大驚,矮身一避,單刀餘勢不衰地劃空而去,帶出耳邊陣陣刺耳的風聲,若是這一招砍實了,只怕雲歌早已身首異處了。
雲歌冷汗涔涔,不由得暗道,看來之前田伯光竟沒有使出全力,只怕這三十招之約,真的是撐不住了。一念至此,靈臺卻是一陣清明,死就死,又不是不能活過來,掉點經驗而已,實在不行,以後我用屍體戰術堆死你。
誰叫咱是玩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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