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第1/2 頁)
柴意遠喊他出去打球,「十一班這些傻逼目中無人,顧學神快來教他們做人啊,告訴他們什麼叫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這群四肢發達腦袋裝草的弟弟。」
顧松言一向懶得跟人爭執,回復了不去便將手機一起扔進抽屜,拿了衣服進衛生間洗澡。
鏡子裡映照出剛剛剝離少年氣邁入青年的身軀,腰腹曲線充滿隱隱的、蓄勢待發的力量,手臂肩背肌肉緊實,然而最吸引人的還是左胸口那一道道縱橫交錯、癒合糟糕的傷疤!
他看著鏡子,眸光冰冷透著陰翳,拿起剃鬚刀片,皮肉瞬間被利刃撕裂。
顧松言閉上眼,病態的滿足伴隨著血腥氣一起蔓延,他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用疼痛剋制壓抑著,直到那隻瘋狂的野獸被他鎖進心裡最陰暗的囚籠。
這裡的每一道傷痕,都是他克己、自律的痕跡。
週一升旗儀式。
教導主任終於銷了傷病假回來,兩個月在家養的白白胖胖的,但看到童倦的那瞬間還是臉色一白,癒合完好的傷又隱隱作痛。
他一定要把這個小流氓開除!
童倦撐著柺杖站到升旗臺上,清了清嗓子開始念,「尊敬的校領導和敬愛的同學們,我是童倦,在這陽光明媚四海清平的好日子裡,我要向大家深刻地反思這段時間的錯誤……」
自己的學生在全校面前念檢討,商經綸沒臉見人就沒來。
語文老師穆芃捧著臉站在前面笑得比誰都開心,「哦我的天,童倦這檢討兒書寫的真波錯,不愧是我的學兒生呢。」
辛亦瑤個頭不高所以站在九班隊伍的第一個,聽得十分清楚。
不知道是該先笑童倦一本正經的胡扯還是笑穆芃老師的自戀,咬著牙忍笑,快憋死了。
張乾個子也高,和顧松言站在隊伍的最後面。
「哈哈哈他這個檢討寫的真有水平,跟演講稿似的,從哪兒抄來的。」
顧松言看了他一眼。
張乾被祖宗眼神冷到,立刻說:「你別看我啊,我又不是汙衊他,童倦這個人誰不知道,要讓他自己寫檢討,他指定說,老子沒錯,再給老子一次機會還開他瓢。」
顧松言沖臺上看了一眼,眼角微彎輕笑了下,眸光裡帶了一點幾不可察的戲謔和溫和,張乾沒來得及捕捉到就聽他微涼的嗓音說:「一身硬骨頭,怎麼打都不肯改。」
張乾見鬼似的看著顧松言,等一等?
這……這股子無可奈何的寵溺是怎麼回事?
童倦唸完檢討,校長又開始以他為教材教訓了一遍整個學校的學渣們,硬生生拖到了上課鈴響才依依不捨地喊了兩個字,「解散。」
童倦艱難從升旗臺下來,徐恆過來扶他,「哎倦哥,那天我肚子疼去廁所了,回來的時候你都走了,沒看到你跟顧松言打的賭,喊沒喊沒?」
童倦不是輸不起的人,甩開他的手腕,「喊了,那麼多人喊我爸爸,我也沒多長一塊肉,喊他一句他還能多考幾分?」
徐恆沒看出他那天精神不好,也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情。
畢竟童倦上課睡覺要比不睡覺正常的多,由衷對他伸出了拇指,「我倦爸爸就是強,能屈能伸,當得起爹,做得起兒子。」
「咳!」
童倦脊背一麻,糟了!
下一秒,校長蒼老沙啞的嗓音響徹升旗臺,「童倦,我不讓他們叫你爸爸,你給我叫顧松言爸爸?!」
升旗儀式剛散,人都還慢悠悠往教室走,聽見校長中氣十足的一聲吼,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童倦喊顧松言爸爸,紛紛向他投來震驚的目光。
童倦想死的心都有了,下意識往顧松言看了一眼,無比期望對方搖搖頭說不是,但他很瞭解這個冷冰冰毫無人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