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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瞳兮秉持的策略都是不問去向何地,只要安靜的聽話就是,少知便少嫌疑。
只是馬車繞過重重山丘後,停在一個看起來並不起眼,也不是在南河,錦河幹流處的村子‐‐河心村時,瞳兮才有些奇怪。村如其名,乃被三條河流環繞,算下來應該是南河、錦河的支流,出村,入村都需藉由舟楫,僅上游處有一架看起來便不結實的木橋連著兩岸。
按理天政帝微服出巡也不至於到這般窮鄉僻壤的地方,瞳兮經過幾日的觀察,雖然不問,但是心裡門兒清,天政帝估計是在暗處巡視河工的,眼看著進入了汛期,這景軒朝國內民生的安穩,那幾條河治得好治不好,起著關鍵的作用。
&ldo;就是這兒?&rdo;天政帝問了問顧雲海,有些不相信的看著眼前的略顯破敗的農家。
&ldo;爺,就是這兒,駱先生就住這兒。&rdo;顧雲海點點頭。
瞳兮見天政帝微微皺了下眉,估計是沒想過他要找的人會住在這兒。瞳兮下車後,看那農家,連門都有些不牢實,風一來就嘎嘎的響,完全起不到防盜的功能,不過看起來這家主人不去偷都不錯了,小偷估計進來都得可憐他們家。
她卻見天政帝親自走到門前,扣了扣那要掉不掉的門環。瞳兮便知道那個駱先生應該對天政帝很重要,卻不曾聽過這人的大名。
天政帝敲門的聲音才剛響起,就聽門內有一個彪悍的女聲吼著,&ldo;敲,敲什麼敲,死人啦,家裡男人死了,有事你燒紙。&rdo;
瞳兮本站在天政帝身後,聽了那獅子吼以後,都嚇得退了一步,不理解這世上還有這等粗野的女人。
天政帝倒穩如泰山,然後兩人又聽到裡面傳來鬼哭狼嚎的聲音。
&ldo;我叫你以後還敢不敢,敢不敢,還敢不敢下棋下到三更半夜的才回來。&rdo;還是那個女人的聲音,洪亮得比雞公打鳴還響亮。
然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調裡含著哭音,&ldo;娘子,娘子,以後再不敢了,再不敢了。&rdo;瞳兮就聽得一陣噼裡啪啦彷彿藤條敲在什麼盆子上的響聲,偶爾也有打在肉上的啪啪聲。瞳兮雖沒親身經歷,但也彷彿自己被打一般,只怪那個男人叫得太悽慘。
&ldo;躲,你還敢躲,老孃幾天沒給你松皮,你這孫猴子就想翻出那五指山去?&rdo;那女人的聲音越發的高昂。
瞳兮一聽,這村婦還知道齊天大聖的故事,按理說不該這般粗野的。
&ldo;不敢,不敢,娘子息怒,娘子息怒,我給你揉揉手,你打疼了吧?&rdo;那男子的聲音聽起來還帶著笑意。
瞳兮真不敢相信這世上有這般的潑婦和這等沒皮沒臉沒志氣的男人,這就是天政帝要找的人?瞳兮納悶的瞥了瞥天政帝。
裡面消停了片刻,接著又傳來,&ldo;你給我跪著,跪好了,把頭上的水盆給我舉穩了,灑了一滴,你今晚就別想抱著老孃的腿睡覺。&rdo;
瞳兮的臉一紅,覺得他們不該這麼聽牆角,何況是這等粗俗的話。
天政帝聽了反而面帶笑容,最後終於咳嗽了一聲,又敲了敲門環,終聽得門邊響起了腳步聲。&ldo;誰呀?&rdo;還是那個大嬸的聲音,但是比先前平靜多了。
她虎虎生風的拉開門,瞳兮大約理解這門為什麼看起來那麼淒涼了。
瞳兮本想著聽聲音,這大嬸該長得五大三粗,那腰就該比水桶還粗,可是沒想到卻是一個長相還算清秀,身材不算魁梧的婦女。
那大嬸也沒想到門口會站這麼兩位跟金童玉女下凡似的人,愣了愣,然後轉頭讓開身,&ldo;死鬼,是不是你欠了別人錢?&rdo;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