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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我可警告你啊,人得學會知足,得知道感恩,這三十塊也是我辛辛苦苦攢的。」
安然眼含熱淚:「爸爸,你們怎麼忍心用三十塊錢買斷我和貓蛋的戶口呀?」她可以肯定,給錢的主意是許紅梅出的,安容和不過是配合她唱紅臉罷了。
安容和本就搖擺不定的心又往她這邊偏了一下,「等著,爸還有二十。」
於是,就這麼安然哭一下,他搜刮出十塊二十塊,再哭一下,訴說多年的委屈和以後生活的無依,他又扣索出五塊八塊。雖然離他的小金庫數目不過是九牛一毛,可安然還是樂啊。
安家背地裡把她當小保姆,可外人看得見的住宿穿著卻很會做樣子,一米八的實木大床冬暖夏涼,鋪蓋也是極好的面料,小貓蛋洗過香噴噴的澡躺在上頭,也不怕擦傷面板。媽媽的手溫柔的在她軟軟的小身子上做撫觸,真是舒服得不像話,小哈欠一打,眼睛半睜半閉。
「小貓蛋睡覺覺,明兒咱早早的回家,回姥姥家,跟鐵蛋哥哥玩兒,好不好?」
「不過啊,送上門的大戶不吃,不吃白不吃。」
***
對她的不歡迎,安家三口毫不掩飾:許紅梅跟安容和吵了半宿的架,就差打起來;安雅在房間裡進進出出,門都快摔爛了,更別說她還站走廊裡指桑罵槐,吵得安然心煩不已。
本來還擔心小貓蛋會被他們製造的噪音嚇醒,誰知道小傢伙充耳不聞,睡得呼呼的。可能是從沒睡過這麼柔軟,這麼幹淨的大床,吃著奶就睡著了,小咕嚕打得,跟小貓崽子似的。
當然,吃得多,吃得好,安然的奶水也特別足,平時夜裡醒來要兩邊都吃一遍才能餵飽的小肚子,今兒居然只吃一邊都吃不完。
要是能天天喝奶粉,天天大魚大肉該多好啊,小貓蛋肯定能比現在長得好。這孩子,白是白,頭髮也挺好,就是汗多,吃會兒奶都能把衣服濕透,那天大夫說了,這是腎氣不足的表現。就像一棵小小的苞谷秧子,因為肥料不足,為了追上別的苞谷秧子蹭蹭蹭往上漲,她費的勁老大了。
該怎樣把肥給追上來呢?安然想著想著,就給睡著了。
第二天居然破天荒的睡了個懶覺,小貓蛋紅著臉,在身邊扭來扭去,似乎是不舒服。
安然嚇一跳,不會是發燒了吧?畢竟這月份小孩最容易生的病就是發燒,臉都給紅成個啥啦?可摸了摸腦門胳肢窩和小肚肚吧,又不是很燙……這不,摸著摸著,忽然聞見一股屎味兒。
小貓蛋她居然拉屎啦!
因為她上頓苞谷飯下頓紅薯葉子糊糊的吃,奶水裡營養有限,小貓蛋也跟她一樣,剛開始是拉肚子,後來是便秘,三天一次大便是常態,昨晚剛拉了一次,今兒居然又有屎啦?
而且還是那種金黃色的條形的特別特別臭的便便,攙著一點點奶瓣!
安然的心情,簡直是欣喜若狂。
趕緊起來給小貓蛋洗屁屁,洗得白白的,擦得乾爽爽的,又咕唧咕唧喝奶粉,吃加了半碗肉臊子的麵條,直撐得許紅梅翻白眼。安雅和老頭兒上班去了,她是為了守著繼女專門請假在家的。
眼看著繼女吃也吃飽了,拉也拉好了,偏還不走,還兜著孩子出門溜達,一會兒呼朋引伴,把廠裡的家屬們嘰嘰喳喳都給招到小白樓前,還有「轟隆隆」直響的汽車聲。
許紅梅開門一看,一頭霧水:「紅旗咋把車開進來了?」
小白樓前打的青灰色的水泥地板,那麼大的農用車壓上去,就跟壓她心窩子上一樣,疼。
「我給安然搬家來的嬸兒,我叔呢?」
「老安啊,上省城開會去啦,誒等等,搬什麼家?」
杜紅旗滿臉堆笑:「你跟我叔不是要把安然的戶口分出去嘛,她連張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