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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白雲才，練的怎麼樣？&rdo;

白雲才毫無含糊的意思，乾脆、利落回答道：&ldo;一個鐘頭能走二十二里。&rdo;

這是皮司令給部隊規定的最大行軍速度，他聽說這個數字，心裡有點高興，但他不願意被白雲才知道他這種滿意，他帶著興高采烈的情緒，逼著白雲才：&ldo;你吹什麼牛？&rdo;

白雲才憨憨一笑，說：&ldo;吹不吹不好說，，試一試才知道。&rdo;

皮定均討厭軟不拉稀的樣子，他喜歡這種硬碰硬的態度：&ldo;那好，限你十一分鐘內吃罷午飯，五分鐘內集合完畢，還要做到場光屋淨，不留痕跡，然後全副武裝奔襲二十三里，來回兩個小時？&rdo;

白雲才以革命軍人應有的豪情和威嚴，大聲答了個&ldo;是！&rdo;

特務連立即投入紫張而有秩序的運動。短促的哨音，短促的命令，敏捷的動作，輕快的腳步聲。吃飯，收拾炊具，歸還借物，掃清場院，這‐切都組成和諧的整體，一百五十個戰士的動作，被一個意志統一指揮著，馬蹄表的秒針咔咔地響，好象數著全連的腳步。

指導員何廣德從屋裡端出一簸箕垃圾，出門就是稻田，往稻田裡嘩啦聲一傾，他扭頭就走。

這嘩啦聲引起旁邊皮司令的注意，他往前走幾步，探頭看去看見一玻璃渣落在水裡。

&ldo;回來，回來！&rdo;皮定均在後邊喊住何廣德，何廣德急忙收住腳步，來了個標準的向後轉，他正要舉手敬禮，發現皮司令的臉色不對頭，從他的表情來判斷，何廣德心裡想，&ldo;壞啦，可能要吃苦頭。&rdo;

皮定均雖然氣色不怎麼好，口氣卻相當的溫和，他問道：&ldo;你姓啥？&rdo;

何廣德噗哧一笑，心裡想首長這不是開玩笑嘛。他漫不經心地說：&ldo;你認識我。&rdo;

皮定均嚴肅地質問，&ldo;我問你姓啥？&rdo;

何廣德慌了腳，忸忸怩怩很不帶勁地說：&ldo;我姓何。&rdo;

皮定均又問了一句：&ldo;你爹姓啥？&rdo;

這時，有幾個戰土打旁邊走過時停住了腳步。有人捂著嘴笑，有人用同情的眼光，看著指導員的狼狽勁。

何廣德聽見問他爹的姓，他已經看出來，這種問法是一道溝，不管溝深溝淺，他都得回答，都得回往下跳，他下了決心，眼睛一閉，吃住勁又答了個：

&ldo;姓何。&rdo;

他沒有料到，這個答法，仍然不是價錢，皮司令又跟上來問了一聲，不過口氣是相當溫和。

他問道：&ldo;你爺姓啥？&rdo;

旁邊的戰士轟聲笑著跑走了，只留下一個膽大的叫白元宏。白元宏代替指導員說：

&ldo;也姓何。&rdo;

何廣德知道別人代替回答肯定不算數，急忙跟在後邊輕聲重複了一句：&ldo;姓何。&rdo;

這時，皮司令指著何廣德的鼻子問上頭來：&ldo;你祖宗三代倒沒有忘，為什麼把黨的傳統忘啦？&rdo;

何廣德腦袋一懵，跑近稻田邊，看見了玻璃渣，彷彿玻璃渣上伸出一隻老鄉的腳，腳上流著鮮紅的血。

白雲才在一邊辯解說：&ldo;任務緊急，一時疏忽。&rdo;

皮定均命令說：&ldo;把任務撤銷，我今天就要整一整你這個疏忽。有了任務，你就可以違犯群眾利益，這是什麼規矩？叫你們營長和團長來，叫他們跑步！&rdo;

一團長王誠漢跑步來到跟前，被皮定均劈頭蓋腦罵的瞪著眼，白元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