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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贏了奴家,息婆婆的事憑君做主。」
此言一出,大堂一片譁然,誰不知道這悅己樓的湫嫿娘子琴藝出神入化,昔日奪魁之時一曲瑤琴奏避聞者心醉,引得正巧途經此地的金陵第一木匠讚嘆不已,當即便為悅己樓建攀雲梯邀蓮臺,使得音量不高的瑤琴能夠響徹雲霄,繞樑三日。
覬覦花魁地位的人數不勝數,也曾有膽大苦練琴技上門挑戰企望一夜成名的人,可從現在湫嫿仍舊是花魁娘子的情況來看,勝利從不曾易人,那些挑戰失敗的樂師反而成就了她的名聲。今日她提出只要贏了她,就可以不花錢財贖走人,這種調調就和學堂裡的先生對三字經還沒背熟的垂髫小兒說只要你今年能考中舉人就可以不背書還可以收拾收拾回家睡大覺的意思一樣。
危嶽雁覺得自己看曲荃都沒看這個湫嫿不順眼,提出要比琴,那隻能凌秋泛和她比。湫嫿和凌秋泛不僅名字相像,氣質型別也是同一款。只是平心而論,湫嫿給人的感覺是恃才傲物自命清高,而凌秋泛身上則是出身名門世家的氣定從容。她們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怎麼能比?
何況,雖然危嶽雁知道凌秋泛的琴技也是數一數二的,但若真要比起來還是有些吃虧。因為湫嫿浸淫歡場多年,自然知道這些看官老爺們愛看什麼,怎麼做能最大程度的撩動他們的心絃,好好的風骨都沒磨碎了。而凌秋泛彈琴一為自娛,二為酬知己,從來沒有討別人歡心的想法,二者相較,除非有真知音能品出其間深妙,否則很難是自家妻子獲勝。
但這些都是其次,最最重要的是,她的寶貝妻子的琴,自己都沒聽過幾次,怎能讓這些青樓客聽了去!
「不就是一百兩黃金麼,你且等著!」危嶽雁說完,就往襟裡掏些什麼,凌秋泛立時上來阻止。
「她要比琴,我與她比便是。」
危嶽雁拒絕,「不可。」接著意簡言賅的低聲在凌秋泛耳邊解釋兩句,卻見凌秋泛眉頭蹙的更深。
「這次,不是錢財的問題。」凌秋泛闔目緩緩搖頭。
危嶽雁本來也跟著鬱悶,突然腦中靈光一現,看著凌秋泛臉上同她如出一轍的不悅神態,憋著笑湊到凌秋泛耳邊,「夫人,可是看那琴妓不爽?」
凌秋泛微微一僵,緩緩點了點頭。危嶽雁見自己點破了夫人心思,內心得意狂笑,表面一派波瀾不驚,她一直以為自家妻子處世淡然,斷不會因這些俗世紛擾擾亂心志,卻不想竟也會有這種情緒,不免覺得夫人更可愛了。
坐在邀蓮臺上的湫嫿見到她們咬耳朵的模樣,心中不禁泛起一絲酸味,正欲催促她們決定,卻見那紅衣女子上前一步,朗聲道:「我與你比。」
說完,就雲梯上最大的一塊臺子上走,湫嫿見她不往琴臺邊來,卻往舞臺上去,腰間懸著的寶劍前後曳擺,不禁道:「且慢。」
「怎麼?」危嶽雁給了她一個挑釁的眼神,「你要先來?」
尋常人被她這麼一看,早就雙股戰戰,湫嫿雖是心驚,但並未太表露出,只是繼續將方才的話說完,「客官是要舞劍?樂舞雖為一體,實屬兩藝,怎能相較?客官須的從樓裡有的樂器裡挑選一件,方能比試。」
危嶽雁手按在劍柄上,背對著她髮絲微動,「誰說我要舞劍了?」
言落,她隨意扯下束腰緞帶將一頭亮澤的青絲高高束起,旋身之際脫下外袍露出窄袖勁裝,流暢的線條勾勒出有力的雙臂和勁窄的腰身。嘴角牽起恣肆笑意的同時信手一揚,纁紅的外袍在空中翻飛飄舞像一隻火鳳,引頸振翅一衝入雲,帶起風聲凜冽。
一聲鼓落,
萬雷傾。
第一百三十七章 戰鼓狂音
頃刻間猶如天地變色驟雨傾盆,密集如雨點的鼓聲自雲梯十二面大鼓上飛濺開來, 臺下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