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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差最後一處,究竟是哪個地方呢?
風照原手拿剪刀,呆呆地注視著花圃。
日影漸漸西斜,向晚的暮色籠罩了花圃,每一朵花,彷彿都像草颼法的一個個分身,隨風搖曳,變幻姿態。
哪一處才是應該下手的地方?
暮風吹過,就連千年白狐,也深陷在默默的沉思中。
終於,扔下剪刀,風照原垂頭喪氣地走入茶室。
一利休正在專心烹茶。
“大師,我沒能找到應該修剪的最後一處。”
風照原苦笑道。
“年輕人,你是一個秘術高手吧。”
一利休神色平靜,舉起黑色的陶瓷茶碗,略一抹擦,就變得纖塵不染。
一句話石破天驚,蕩起千重心浪。風照原震駭得看著一利休,說不出話來。
一利休將茶水倒入碗中,微笑道:“我感覺得出來,你身上有一股極為強大的精神力量。否則,你不可能無法修剪花圃。普通人,恐怕早就咯嚓一刀剪下去了,又怎麼會明白其中蘊涵的奧妙?”
風照原臉上發燒,訕訕地道:“大師,我……”
“你的虔心好學,其實已經得了‘敬’字的要訣。不過你是來向我學習茶道的,所以嘛,我也只能教你茶道。”
一利休睒了睒眼睛,漆黑的眼睛裡閃動著狡黠的光芒。
風照原尷尬地笑了笑,千年白狐卻心有靈犀地叫道:“臭小子,他這已經等於暗示,願意教你秘術的精義了。”
風照原恍然大悟,一利休的意思,是讓他從茶道中,自己去領會秘術的奧妙。
“大師,我,”
風照原心裡既慚愧,又感激。
“任何的技藝,都有兩種境界。”
昏黃的燈光下,一利休飲著茶水,款款而談:“一種是力,一種是意。秘術也同樣如此。”
力和意?
風照原細細地咀嚼著這兩個字,有些似懂非懂。
“秘術中的力,體現在互相搏鬥的實戰上,誰的秘術力量強勁,誰就能戰勝對方。年輕人,看得出你的秘術力量很強,如果我與你硬以力比拼,恐怕勝算不高。”
一利休把茶壺裡的水徐徐注入陶碗,片刻,茶碗已經滿了,而一利休還在繼續注水,清茶立刻溢了出來。
“如果將力比作茶水,意就是盛水的茶碗。”
一利休放下茶壺,微笑不語。風照原接過茶碗,稍一思索,心領神會地道:“如果茶碗小,裡面的茶水倒得再多,也會因為容器有限,而溢位來。”
“所以水不能少,碗也不能小。”
一利休凝視風照原,一字一頓地道:“意就是精神境界的培養。只有力、意結合,才能成為真正的茶道!”
彷彿一記驚雷在風照原腦中炸開。
長久以來,他在脈輪妖力的不斷提高下,幾乎橫掃天下秘術高手,力已經臻至了一流的極限。
但他的意,仍然停留在最初的階段。
這樣不平衡的發展,使他始終只能滯留在一流秘術的上限,難以再做突破,邁進秘能道的無上境界。
就算脈輪的妖力修煉得再強,也只能像洪水注入茶碗,白白地溢位。
“大師,我要具體怎樣去做,才能提高‘意’的修養呢?”
風照原急切地追問。
一利休笑而不答,燒水添薪,開始烹煮下一壺茶。
風照原默默思索著,水汽嫋嫋,一利休往火爐內新增了一塊櫻花木炭,淡淡地道:“技藝的道理,都是相通的。中國的水墨畫,講究的就是寫意不寫實。”
風照原恍然大悟,盯住一利休的每一個動作,不去看他具體的手勢,只是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