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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機票,她直接回了公司。迎接她的,是焦灼不安的思藍,臉上清清楚楚地寫著:我有好多話說。如昕一進辦公室,她跟著就來了。
「到底怎麼回事?」如昕一邊從包裡取出手提電腦開啟,一邊問她。
「是思怡。好端端地,突然說有許多款式她覺得不合適。可是她這些年做海外市場,哪裡知道中國市場需要什麼樣的東西?而且我們的顧客說了,是年輕人年輕人!思怡那個年紀,她怎麼知道年輕人想要什麼?」思藍振振有辭。當然,她自己就是年輕人的代表。如昕看著她又換了的髮型和發色,還有手臂上小小紋身,忍不住笑了笑。
思藍嚷嚷著:「你笑什麼?還有黃總。突然有一天陰陽怪氣地跟我說他覺得我們的方案還不夠完整,準備不充足,是不是可以再等等。再等黃花菜都涼了。」
「鄒董呢?他的意思是怎樣?」如昕問。
「鄒董這段時間都沒在公司啊,前天你打電話給我,我約了他之後才回來。」
也是,只有思藍一個人在公司,是搞不定思怡加上黃總的。如昕嘆一口氣。去年年中,她就發覺了情形不對勁。黃總算是她的頂頭上司,黃總之上就是鄒董。雖說還有思怡,並且她的職位更高,但她主要負責產品設計。除了設計之外的大小事務,主要還是黃總在負責。剛進公司的時候,如昕一直覺得黃總和思怡的配合是最完美的。不是嗎?這樣的家族企業,女兒將來要繼承大統,但還有跟了老父親半生的忠心耿耿的總經理在一邊輔佐,基業的傳承以及長青幾乎是可以預見的。但隨著在公司工作日久,如昕覺得自己原來想的還是太幼稚了些。黃總跟思怡其實有許多爭執。然而每次意見不統一的時候,黃總每每說,這都是為了公司好,鄒董也同意這麼做,一句話就把思怡給懟了回去。思怡能說什麼?她沒有黃總在公司時間長,沒有黃總的人脈和資源,一個人也並沒有那許多的精力。她從國外回來,空降到公司,周圍都是黃總的人。且思怡從小在國外長大,她的觀念,想法,甚至是生活方式,都和公司的許多人格格不入,只能隱忍。這些年她專注設計,算是基本上相安無事,然而如昕是一個變數。當然也許是因為鄒董年紀大了,而思怡也不再年輕,思藍都成年可以工作,她已等待夠久了。
如昕以銷售經理的身份入職,甫一開始便顯示出了與眾不同的能力。如昕在外資公司工作許久,和思怡也算得上性情相投,有很多共同語言。鄒總很是欣慰,給瞭如昕許多機會,如昕也沒有讓他失望。是以她才能在短短兩年多,升到了銷售總監。在這個過程中,思怡也慢慢參與到銷售裡,跟一些客戶建立了聯絡。她比黃總年輕,西方教育背景,又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客戶也很快接受了她。工作上有不清楚的地方,難纏的供應商,思怡更願意找如昕商量,請她幫忙。如昕也很喜歡思怡,因為她們都是女生,且都是工作狂。兩人時時一起討論,加班,關係也越來越近。
或許一直冷眼旁觀的黃總坐不住了。去年七月份,從美國出差兩個星期回來的如昕,發現自己的得力助手朱樂樂被開除了。理由是能力不足,人品有暇,跟供應商有利益關係。如昕十分震驚憤怒。剛進公司的時候,同事們一個都不認識,公司的工作模式也不瞭解。彼時她離開東江,身心俱創,不是不悽惶的。朱樂樂主動向她靠近,帶她瞭解公司所有的情況,工作流程;把手上客戶資料交給如昕,帶頭向她匯報工作。這麼年輕的銷售經理,從天而降,打破了不少人升職的幻想。在所有人懷疑甚至帶著敵意的眼光裡,堅定地支援了她。如昕的工作展開以後,朱樂樂不僅是她的左膀右臂,還是她最好的朋友。現在居然以這樣的理由開除她,而且這一招狠就狠在,跟供應商有利益關係這種事,你要如何完全澄清?做銷售跑業務負責採購訂單的人,跟相關單位怎麼會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