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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拍他手背,察覺溫度還是燙的,退燒藥的副作用其一是嗜睡,她出來前他已經昏昏欲眠,很乖覺地躺好了,鹿安心思全無,正欲抬頭讓林書文走,驟然一下子被痺的癱軟了下去,趕在她反應之前。
是她的小唐助理,拿捏著電擊器,才讓她一時意外。
全身的重量都往下坍塌,電流過出朦朦的嗡鳴,殘存的最後一片意識,用在了去看自己的助理,發現她欲言又止的複雜神色,漸漸那神色裡,凝成一種堅定。
倒地的疼痛沒有襲來,就跌入柔軟的淺灰,是林書文的襯衫,他搶了一步抱住了她,絲毫未看地上的另一個人,只管貼著她頭髮,親一親夢回千縈的,無數次做夢也想要親吻的她的眉心。
秘書接過他西裝,他沉穩抱著人,凝望著她的黑瞳暗光疏閃,深不可循:「都說強扭的瓜不甜,但是到了現在,我倒是覺得……」勾著笑,自語森然,看著腳下的路。
「蘸著糖吃,其實也挺好。」
坐上了車,沒能享受片刻清淨,鹿卓江的電話打來:「你們幾點鐘到家,張媽好備菜。」
林書文對著懷裡的人,沉默地繞纏她發梢,又軟又香,貼唇上吻,太清楚他心裡的算盤,鹿卓江嘆了一聲長氣:「你可別犯了糊塗,不能逼的她太狠,你也知道小安是個什麼脾性,逼得越急,她越是叛逆。」好言好語的打起商量:「就這麼決定了,都回家,有我在,慢慢地把她念頭掰過來。」
然而不等到家,早早在半路上她甦醒了。
好在是回鹿卓江那,鹿安沒了手機和行李,連帶自己的老父親,她也懶得擺出個好臉色,一邊松展筋骨,邊腳步不停,上了樓直進林書文的臥室,把他膝上型電腦和一些辦公合同全拆了撕了丟擲欄杆外,再回自己的房間去。
留下客廳裡滿地碎片,雪花一樣紛散。
鹿卓江抬腳從一張紙片上挪開,撿起來看,沒想狀況這麼嚴峻,挑眉轉身,本是西裝革履的人,現下鼻樑掛著淤青血痕,站在那,冷冷沉沉的不定。
當傍晚的霞勾勒樹影爬上院牆,門外無聲無息,她一直靠在床頭,怎麼想也不明白,為什麼連她最信任的屬下,竟也會偏著他?
她曾經不信,固執地,堅定地,怎麼也不信,除了自己的母親,和家人,只要她做得足夠好,對別人足夠好,她是可以得到相等的回報。
今天的這一切,卻比以往經歷過的更加虛幻。
阿竹還發著熱,幸好退燒藥留在他那裡,那他知道回別墅的路嗎?還有,從他父母房間找到的銀環,也還在她的行李箱藏著,沒能帶回來。
這一個念頭還沒轉過,外面有了敲門聲,張姨的聲音說是來了客人,好歹下樓看看去,吃一吃飯。
鹿安沒應。
不管門外他們怎麼勸,她不聞不理。
所有模糊成黑暗,夜幕初降。
過了一會兒,被細微的銳痛喚回,肋下隱隱地作著,按照以前心理醫師的建議,她有些恍惚地躺下準備睡了,決定什麼都不想,到了嶄新的一天,沒有什麼捱不過去。
虛浮地握了握手,心跳的震動聽得一清二楚,撞在肋下,閉著眼反而無比清明,換做平躺才覺得好受。
整座別墅燈彩初上,遠遠有人聲不清,隔著一層樓,聽著,她的呼吸漸漸平穩。
午夜時分。
門柄一動。
鑰匙入孔轉了轉,隨著門與框的縫變大,走廊的壁燈模糊出修長的影,嵌落床尾的雲絲被上,暖黃的一團。
擰著門柄小心闔了回去,他輕手輕腳,赤著的足在門縫合上的一瞬,被那壁燈照出瓷色,隨後深陷及踝的毛毯。
腳趾動了動,有幾分瑟躲。
放下揹包,摸著黑找見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