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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解決這些問題的人,」斂去梨渦的痕跡,目色清凌,第一次以委婉的語氣近乎頂撞:「不該是我。」
「您有了惰性,偏偏不服輸,他也不是服輸的性子,被您壓的越久,他越是急功近利,要說是建議,我覺得你們可以跟他好好的談談。」
沒用的。
鹿安懶懶地猜,下一次會議時,公司是鐵定會落入林書文的手,並且這還是父親和外公一開始便做出的選擇,所以至始至終,他們只是不虞,因為他們向來不喜歡晚輩這樣的「上進」方式。
她真是一遍,又一遍,維護著老父親不肯垮掉的薄面。
蠢蠢地欲要走,不曾吱聲的老爺子忽然問道:「你知道小文的傷勢多重麼?」
鹿安的眉頭微微一挑,吳老卻不打算說下去,很快到了傍晚,餐廳流光垂瀉,水一般晃在對方的五官上,那輪廓淡凜,脫下外套來。
雖然聽小唐說過是阿竹下的手,可是親眼目睹了這人摘下口罩,露出縫針的嘴唇後,她眼中顏色微變,慢慢撐住了下巴,往前靠近了些,從裡到外惟有驚異,「都爛了……」
何止,雙手也被脫臼了一遍。
林書文腹誹,略顯僵硬地將口罩狠狠戴了回去,她的反應完全出乎他意料,不應當是感到恐懼麼,那姓江的可是這麼一個瘋子,不由蹙眉:「你還執迷不悟。」
手輕搭在餐盤邊,錶盤浮光:「安安,他可比當年的伯母病的重多了。」
鹿安一頓:「誰?」又輕鬆地問:「你要是說這是阿默下的手,那你找到證據了?」
「……」
確實還沒找著,別說是攝像頭,但凡涉及到車輛周圍的攝像,鏡頭上全部被黏了口香糖。
他一如既往,既然她執迷不悟,索性將結婚的協議擺到明面上,呈給她:「你知道傅老的行事規矩了,他不會偏袒江默,所以,你說,會不會下一秒就不動聲色,悄無聲息地發生一場意外的人禍?」
他說的淡然,眸泛著陰霾的笑,見證著一身流光嫣然的女人,漸漸凝出嚴霜,能割人皮層的冷意,梨渦若隱,咬重了字。
「林書文,你敢。」
他磨盡了耐性:「結婚。」
這是他的執念,在那一種陰霾之下從少時繁生的執念之一,對於他而言,最具發展的利益除了鹿氏,便是她。
鹿安不想廢話,提起包要走,手腕一緊。
因著阻攔她用了一些力氣,他臉色白了白,手慢慢地從她手腕遊移,倚著靠背深意漫長,及時分走了她的神思,得以將她手指攥住了:「別慌,這還沒到時間。」
她餘光一瞟,不耐地要動——
他看著窗子像發現什麼,立刻拎起外套拽著她,出了餐廳去。
停留在路口的附近,隔著人行道,正是紅燈時段,行人熙熙攘攘的聚在斑馬線兩側。
一輛又一輛的車在這之間飛快穿馳。
她要掙扎,林書文順勢鬆了開,卻轉而展開了他的外套作勢替她披上,同時垂眸,在她耳邊:「看看對面,他是不是出來了……」似應證了他的話,路的對面,清瘦的身形怔怔地走出人群,眼眶漸紅。
鹿安僵化住,耳邊林書文猶在說著:「安安,你看清楚了,在他身後有我的人,要是他們不小心那麼一擠,把他擠到馬路上來,這麼多的車——」
蜂鳴湧來。
鹿安只能看著阿竹那一雙眼,細邊秀氣的眼鏡,難掩著後面眼底滾燙的血色,濕潤地彷彿一裂,漸漸浸回最深的死寂。
第三十章 【囚】
阿竹直接跑了。
她手腳冰涼, 不等車流停下,直接闖了紅燈追過去,一面抬手匆忙地止停了預備衝來的車輛, 真的擠進了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