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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艷陽高照,相府眾人卻覺得一股莫名的寒氣,像一條冷滑的毒蛇,從腳底穿過脊樑,緩緩往頭頂竄。
不清楚這位大翟最位高權重的攝政王究竟是什麼意思。
相府的人跪了一地,大氣不敢出,都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就被這生殺予奪的活閻王給剝皮做成燈籠。
闔府惴惴不安。
昨夜收到傅瑢璋的輓聯,還是有監國之權的攝政王送的。上官鉉嚇了一大跳,等天一亮便急忙帶著家眷前來謝恩。
誰知,等到了日上三竿,這才見到人,見了人,也沒個指示。
傅瑢璋向來喜怒無常,眾人縱是有不滿,也不敢顯露半分。
傅瑢璋掃了一眼匍匐跪了一地的眾人,將他們的表情一一收歸眼底。
「聽聞令嬡走失了?
上官鉉微微一怔愣,沒想到傅瑢璋會過問這種事。雖說大翟沒有什麼能躲過傅瑢璋的耳目,他會知曉上官妘嬌走失並不稀奇。
但,斷斷沒想過一向視人命如螻蟻的傅瑢璋,會過問上官妘嬌。
不知道養在深閨的女兒,是如何被傅瑢璋惦記上的,更摸不準他詢問妘嬌的意圖是什麼。
上官鉉斟酌兩下,才回道:「回稟王爺,小女確實失蹤三年了,至今仍然生死不明……」
為著妘嬌的名聲,相府這些年都是暗中尋找,不敢宣楊。
奈何傾盡全力尋找多年,連影子都沒見到,上官妘嬌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當年隨伺的乳母、侍衛,也都不見了。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聞言,傅瑢璋下意識地攥緊了掌心的冰涼黑扳指,涼薄的唇,抿成一條冰冷的線。
須臾,他抬了抬下巴,示意衛暝將畫像遞給上官鉉。
衛暝領命後,一臉肅然地將畫像展開,上前展示給上官鉉辨認,「請相爺辨一辨畫中人,可是上官姑娘?」
見到畫像,上官鉉的面色鐵青一片,驀地站直了腰,深呼吸一下,視死如歸似的梗直了脖子,道:「攝政王如若要拿捏下官,有的是雷霆手段,何必如此侮辱小女?」
上官鉉話音未落,衛旦帶銳鋒的劍已經出鞘,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只差分毫,便能削斷他的頸。
一旁幾個女眷嚇得臉色一陣慘白,紛紛抱頭捲縮成一團。
傅瑢璋緩緩從上位走了下來,冷睨了上官鉉一眼:「侮辱?」
更侮辱上官妘嬌的事兒,你上官鉉都做得出來。
如今,只憑畫中人不甚安分的裝扮,便認不出自己的女兒來。
當真是認不出來麼?
不,畫上的妘嬌雙十年華,雖說眉目間皆是世故而妖媚的成熟韻味,比起妘嬌走失之時,不過十三歲的年紀,確有些出入,但容貌輪廓是有的,又肖似上官夫人,不至於完全認不出來。
上官鉉卻半分疑惑都沒有。
這是一個尋找女兒多年的父親該有的反應麼?
只不過,迂腐如上官鉉,他更關心的是他的信仰抱負以及上官府的名聲,若他女兒失了清白,成了人盡可夫的女人,他是寧願從來沒有過這麼一個女兒,也不會認的!
傅瑢璋算是明白了,為何上輩子的上官鉉將女兒當玩物一般獻給他。
送入攝政王府,或許還能混個側妃噹噹,都比失了名節強!
若妘嬌能近得了他的身,上官鉉得到的東西,會更多,可謂是百利而無一害,何樂而不為。
上官妘嬌,你看看,就是這樣的父親,也值得你拿命相賠?!
他嘲弄地冷笑一聲,一言不發。
這一聲冷笑,讓上官鉉頭皮一陣發麻,也徹底清醒過來。
眾所周知,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