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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憶〉喻澤綾:落子為讖,終末圓舞(1)(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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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惡病」

“你聽到了嗎?惡魘的哀嚎、世界的悲鳴和我每一寸脊骨的喑啞歌唱。”

與啟明頗為相仿的眼睛注視著我:“你生病了。”

“我這惡病,可是藥石無醫?”我清醒地笑著,儘管我的眼神混沌。

這是基於本時代的疾病:啟明人族奴役外族的劣性被一塊玉璽喚醒,而靈族獨自面臨著異客的威脅。此等惡病深入時代的骨髓,哪怕是眼前這個一舉顛覆了時空的男人也解決不了這個難題。

這遠比我身上的疾病可怖。

“你認為自己能戰勝我們?”

“你是指我一人?這當然是不可能的,”我笑吟吟地道出了這個結論,但他作為我的對立面似乎並不滿意這個答案,“如今人族與靈族生活在同一顆星球上,彼此之間必定會有摩擦,終末之時這些嫌隙必定會被百倍放大。彼此之間都無法共存,還談什麼驅逐外敵呢?”

“不如這樣,”我半開玩笑道,即使我爆發出幾聲牽動全身上下無數傷口的咳嗽聲,“你借我們一顆星球,分散兩族,互不相擾?”

他搖了搖腦袋,學著啟明人的手法陪我下棋:“這不成立。”

“那就沒辦法了,我也只能選擇最難的那條路了。”

得想個辦法,讓人族也意識到異客的威脅,讓他們不那麼恐懼、排斥靈族。

「第一幕:初逢」

按道理,這件事情不應該再被提起,他和我的落子計劃完全無關,甚至會成為計劃的絆腳石。或者說,它已經佔據了我意識海足夠多的地方,它已經不能再擴大了,否則就會影響未來的我。

但遺憾的是,我仍然會止不住地去回憶那片浩瀚無垠的海域——我真正意識到自我價值的節點。

被撿回潮汐這件事和我尋找永珍森羅時偶遇夏蕭、在前線忙碌完回到螣城時看見004實驗室裡的切片們一樣,我將它們統一歸納為再普通不過的意外。而那個沒頭沒臉沒身體的魂魄狀生物,他啊……算意外,也是例外。

我從未意識到自己的情感進展會如此快速而強烈,明明我一開始並不信任他。

他為我指了一條回家的路,我不相信,所以根本沒有沿著裂縫裡的小路去看那扇石門——當然,本來裂縫裡就充滿了魘,我體質特殊根本不可能安全抵達石門。我只是找了一個角落,安靜地坐在那兒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令我意外的是,這個魂魄狀的生物真的就一寸不離地守在裂縫面前,他的一舉一動都是那麼的枯燥乏味。一成不變的動作令我厭煩,掐著來回一趟的時間我就著慵懶的月光回到他身邊。

他的反應很慢,我有足夠的時間編造謊言。我隨便描述了一下石門附近他就信了,果然,他根本沒用過這條逃生通道。可當我問他為何不離開時,他明明沒有眼睛卻能讓我感受到他的純粹,他說他必須守在這裡。

必須?這世界上有那麼多必須要做的事情嗎?根本沒有。螣城的主人就必須殘忍嗜殺嗎?不,如果是真的風珏根本不會有建立螣城的想法;魘的兒子就必須聽令於魘嗎?不,至少現在的我一定會殺了他;雲螭與螣城就必須開戰嗎?不,如果雲螭族長是讓賢的韓言就不會有這麼多破事發生……由此類推,這傢伙說的必須也並非真正的必須。

現在想來那時候的我只見過周圍的“惡”,所謂的善意距離我太過遙遠。也因此那樣的想法於我來說是必然會形成的,我認為他沒必要守在這裡,畢竟他也是魘。

我已經失去了任何支撐我回到岸上的力氣與慾望,我甚至打算就靠在地牢邊上,看著這個呆子為了他所謂的必須付出生命。但意外還是發生了——他好奇我的經歷,好奇我的一切,他甚至主動詢問我的名字。

這對我來說是一件很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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