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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佳琪舉著手機「嗯」了好幾分鐘,孟利航的表達非常的強勢,她略微冒出打斷他的意思,孟利航馬上又會丟擲新的觀點。等了好一會兒,孟佳琪才抓到父親鬆懈的時刻,將頭腦裡盤旋的疑問提了出來。
她想知道,為什麼前世父親那麼乾脆就讓她上了惠民?
「如果我受了傷,萎靡不振,不能在惠民中學冒尖,您會讓我上惠民嗎?」
孟利航對孟佳琪的這個問題十分的不理解,奈何孟佳琪不斷地重複,他也只能認真作答。
「爸爸一開始不讓你去惠民,不是捨不得錢,家裡的經濟困難佔了一方面的原因,但另一方面,是因為我相信我的女兒無論在哪裡都能保持自覺,將成績弄好。你如果真的萎靡不振,我反而會堅持讓你上惠民。能上惠民是對你的激勵,你會更有自信一些。而且惠民的師資更好,我相信那些老師能把你教好,順便也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了競爭的物件,激發出你的鬥志才好。」
孟佳琪如願地得到了父親對自己前世行為的解讀。她對父親的用心感到驚訝,也為前世的頹靡而羞愧。
原來不是父母放棄了她,而是她最先放棄了自己。
父親希望她在惠民中學重新恢復自信,她卻自卑怯懦,從前幾名的成績跌到了中下層,爾後一路沉淪,陷入泥淖不能自拔。
父親的話給了她新的體悟,而這一回,母親為了爭取貧困生名額背水奔走,也讓她感慨良多。
她覺得對不起父母。她沒有發現他們身上光輝的一面,也沒有向他們學習那些珍貴的品質。
她本來是長在貧苦家庭的孩子,應該要早早當家。但在父母的悉心呵護下,她脆弱如同溫室的花朵。
一離開花房,就被人折斷了。
史玉良來找孟佳琪玩,是在中心中學報名的前幾天。他比誰都篤定孟佳琪會進入惠民的實驗班,從楊巍那裡聽說孟佳琪要去中心中學的訊息,當個笑話講給孟佳琪聽。
孟佳琪舀了瓢水,蹲在田裡給她的小樹苗澆水。
她說:「是啊。」
史玉良說道:「楊巍吃錯藥了吧。同班同學好不容易上了一個學校,他怎麼連你不上惠民這種事都要胡說。那天來找我,還非讓我把同學錄給你,說你當時沒有買,他作為班委特地給你弄了。」
史玉良平常總是做和事佬,很少大大方方地說人壞話,孟佳琪聽他說楊巍的不好,就覺得好笑。
「楊巍沒說錯,我是決定不去惠民了。太貴了,我還是省著點錢,等著三年以後上個好高中吧。」
孟佳琪澆完了一瓢水,起身又去水龍頭接水。史玉良追在她身後,一臉的難以置信,「你怎麼真的不去惠民啊?」
史玉良不是第一個這麼追問她的人,孟佳琪這些天被問得也有點煩了。她笑了笑,說道:「惠民和中心還不是我想去哪個就去哪個?我想去中心就去了,有什麼好問的嘛。」
史玉良搔搔頭。
「楊巍給你的同學錄,要我拿過來嗎?」
孟佳琪問他:「你有沒有寫?」
史玉良彆扭地別過頭去,他說:「楊巍說別的同學都寫了,我才給你寫的。」
不得不說,楊巍作為班長真的是稱職,孟佳琪對楊巍也稍微改觀了。當初楊巍慫恿高志文來欺負她,孟佳琪依然不喜歡他,但她認可楊巍身上的優點。
史玉良回家給她拿了同學錄過來,孟佳琪從封面上沒撕乾淨的價格標牌上看出來這個東西值十五塊錢。她問金曉要了錢,讓史玉良找機會幫她還給楊巍。
填完這本同學錄的同學們,大部分都是她眼裡的「陌生人」。她和他們維持著禮貌而舒適的距離,相當的融洽,亦是相當的疏離。但就是那些她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