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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周身的肌肉這才緩緩放鬆下來,看著溫晚亭在楓葉林中左右張望,而後若有所思地看了自己一眼。
他心念一動,開口道:「明日我去後院跑馬練劍,要不要同去?」
可得讓她見見自己舞刀弄槍的模樣,要是能藉此重塑一下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順便讓她重新作一副畫,就更好了。
第十三章
翌日,溫晚亭卯時就醒了。
畢竟她昨夜想著不能將楚離逼得太緊,萬一在那事兒上逼出什麼心理陰影來可就不太妙,於是一晚上同他隔著四五個人的距離,睡得極其安分,無意中替自己避免了一記手刀的命運。
現下她剛剛睡醒,頂著一顆宛如新生的腦袋,還有些懵。
失憶失得頻繁了,連帶著軀體都有些習慣,溫晚亭此時面不改色心不慌。
她是一個成熟的失憶症患者了,該學會自己觀察環境分辨情況了。
溫晚亭的眼神慢慢悠悠,在裝點得充滿男子氣息的寢殿內打量了一圈,留意到一副妙手丹青,畫上男子清冽出塵,美得不食人間煙火。
尤其是那沉如幽潭的眼神,彷彿蘊著浮生萬千,細看卻又一無所有。
真是熟悉又陌生。
她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挪開視線,往旁邊一瞥,便看到畫上男子正端坐在白牆下的軟榻之上,目光淡淡望著她。
溫晚亭的表情忽然變得一言難盡。
不是,長得一副清冷無欲的模樣,骨子裡卻自戀到在床頭掛一副如此顯眼的肖像畫,兩相結合,倒隱隱有些變態的意味在裡頭……
「變態」楚離昨日說要帶她去後院跑馬練劍,今日晨起便穿著妥當等她醒來。
他也有些好奇,溫晚亭每日睡醒失憶時,都是個什麼反應。
如今看來,倒是相當鎮定自若,還有閒情逸緻欣賞她自己昨日留下的畫作。
他拿起茶几上的一本冊子,走到床邊,將青羅帷帳撩起小小一道口子,遞了進去。
昨夜臨睡前,他看見溫晚亭穿著寢衣伏在案上奮筆疾書。
她本就身形單薄,被那輕飄飄的裡衣絲緞一襯,楚離隔著若隱若現的帷帳,都能看清那副柳腰花態。
他喉頭滾了滾,開口提醒:「夜裡涼,早些就寢,明日再寫罷。」
溫晚亭自然不肯。
明日她還能記得個啥?
當即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就快寫完了,王爺困了先睡罷。」
楚離撩開帷帳,一個翻身下了床,順手扯過自己的外袍將她兜頭罩住。
溫晚亭從袍子裡急急探出個腦袋,兩手將冊子捂得嚴嚴實實:「王爺可別看,明日我醒了,把冊子拿給我就行。」
她不說楚離還不好奇,這麼一說,他眼神幽幽往冊子上一頓:「好。」
此刻,溫晚亭兩三下翻完了昨晚的手記,順手將它往檀絲枕底下一塞,語氣中帶著一絲懷疑:「王爺,沒看過罷?」
楚離立即回過頭,大大方方地同她對視,神態自若,毫無破綻道:「沒。」
溫晚亭長長吁了口氣,這手記裡詳細記載著她如何摸了楚離的手,如何揩了楚離的油,甚至直截了當地說她下次還想,然後還對楚離手背的肌膚進行了一通細緻入微到沒眼看的描寫。
接下來好不容易連著幾日正經的記錄,結果最後翻到昨日,通篇都是什麼「緊實的手臂」、「堅硬如鐵」、「炙熱的氣息」這種瞄一眼都讓人面紅心跳的詞。
她原本不相信自己是這樣一副色中餓鬼的樣子,但得益於她今天甫一睜眼便見過了楚離的相貌,頓時覺得自己從前面對他時還算是克製得體。
門外春鈴已經來回踱了十八圈,今日楚離未曾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