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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讓楊一有些接受不了。現在的這摞稿子,並非是他毫不費力得到的剽竊之物,而是融入了自己無數的努力。雖然說出版的事情未必非得求到這位書記大人的門下,但被人蔑視後灰溜溜離開,和自己主動瀟灑告辭,是關乎到人生尊嚴的問題。
低俗?呵呵!
楊一表現出的這種逼人神態,姜建漠自打主政越州以來,還沒有在其他人臉上看到過,就算是和自己政見不同屢有爭執的市長曹建國,面上也是一派和氣。但是書記大人此時不但沒有面帶慍色,反而在心中好笑——這小子總算現出些少年人的心性來,要是他還能保持波瀾不驚的模樣,說不得自己就要閉門謝客了。
不過臉上卻沒有絲毫表示,更沒有回答楊一的問話,而是又拿起稿子隨意瞟了幾眼,然後淡淡道:“難道你覺得我的評價不對?”
雖然也是有意打壓一下這個男孩,但姜建漠本身對這些稿子也不是沒有看法,在這位正統的歷史系科班生的眼中,楊一的這本書裡,插科打諢油嘴滑舌的地方太多,個人痕跡太重,也就顯得輕佻,而失去了歷史的厚重感。
看到姜建漠一臉面無表情的模樣,楊一自然知道這是這位書記大人的心理戰術,只怕這種心理戰術對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還異常管用!如果是其他一個文學小青年被這位學者書記這麼一番批評,恐怕腦子裡早亂成了漿糊,哪裡還有心思分辨,更遑論反駁了。
但是對於看穿了姜建漠心思的楊一來說,這些構不成所謂的壓力,從後世那個資訊爆炸的時代重生而來,就是他最大的優勢和依憑。所以對於書記的這番做派,楊一隻是漫不經心一笑,似乎很是嗤之以鼻:“一部二十四史,不知從何……”
好整以暇地看了一眼把視線迎過來的姜建漠,楊一沒有等他接話,而是故意拉長了聲調:“說——起——”
姜建漠的臉上就有些掛不住,這個用來比喻情況紛繁複雜的俗語,最開始出現的時候,尤其是在他們歷史人的圈子裡,卻是用來形容人們面對上下五千年的歷史所出現的那種茫然和不知所措。
也就是人們所說的,咱老百姓不愛看那些虛頭巴腦的假正經。
看到自己父親不大不小地吃了個癟,姜喃在旁邊笑得那叫一個貴族化,粉潤的雙唇微抿,眉眼輕舒,大家閨秀的氣質盡顯無遺。
只是楊一早早見識過了她的彪悍,彈菸灰的手法比自己都要熟稔,哪裡還敢把這丫頭當成一般淑女看待。
想笑就笑,憋出內分泌失調就有的完了!楊一嘴角撇了一下。
這個存在時間不過千分之一秒的表情被姜喃準確無比地捕捉到,於是視線相交時送上來一個“恩將仇報老孃沒完”的凌厲眼神,然後瞬間繼續微笑。
“那只是些不懂歷史的人吃不到葡萄而已,徒惹人笑。”姜建漠對於楊一的說法不置可否,但這個回答本身就顯出了他的不甘心。
“那為什麼老百姓就這麼喜歡那些野史稗聞呢,難道真的只有低俗的戲說才能引起大眾的興趣?中國人的愛好就這麼上不了檯面?”楊一反問,不僅是為自己正名,也是為了那些漸漸淹沒在故紙堆中的歷史。
姜建漠笑著搖搖頭,似是不屑爭辯。
楊一也不理會他的表情,鐵了心要給市委書記上一課,於是毫無避諱地聳聳肩:“本來歷史家們應該承擔著以史為鑑,教導後人的責任,但是就是因為你們老舊的觀念和死板僵硬的敘事方式,把絕大多數人推離了歷史!姜叔叔你既然是歷史系大學生,對於黃仁宇先生的《萬曆十五年》應該是耳熟能詳的?”
姜建漠點點頭“嗯”了一聲,然後悠悠來了一句:“至今未有定論。”
楊一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黃仁宇在學術圈子裡譭譽參半,到現在還爭論不休,這也是事實,不過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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