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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
當他們向餐館外走出時,我看到女青年還是有些瑟瑟發抖,走路依然蜷縮著身子,她下意識地把雙臂抱得更緊了些。我在想他們又要迎著寒風趕路了,可他們別無選擇,回家是他們戰勝寒冷唯一的武器。在餐館門口他們停了下來,把身上的“披掛”又一一地檢查了一遍,把腳上的塑膠袋重新綁緊,身上的塑膠袋也往緊收攏了一些,之後上車向我揮手告別。
就在他們“武裝”時,猛然間我的腦海湧現出:農民工何時不再是城市裡的候鳥?農民工何時才能不再是“春運”的主體?農民工何時才能取得真正的市民待遇?農民工何時不再把父母、子女留在千里萬里之外?這些問號一一浮現在我的腦海。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春運”,一個人為製造的運輸緊張時期。如果沒有那些不合理的“設定”,進城、外出已脫離農業產業而長期從事二、三產業以及其他新興產業的村民就可及時、恰當地得到他們相應的身份和待遇,讓他們不再是所從事的產業的工具或者機器。給他們應有的待遇和關懷,讓他們的生活、工作都能在工作之地穩定下來,讓他們有社保、有醫保、有住房、有家庭、有人倫生活的一切。我們不能再繼續不人道的、簡單地把農民工當成發達地區發展經濟(各行業)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工具、機器和勞動力。
想著想著,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吃完飯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吃完的。我只覺得身上開始發冷,這才發現我已經在那裡呆坐了很久。
餐館早已沒有人了,天色也有些暗了,我趕緊給老闆付了飯錢出門繼續趕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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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讓女友去看我那悽慘的‘家’(1)
邊牆村從地理狀況看,在那個喀斯特地貌的山區還算比較好的。大部分村民生活與周圍村莊相比要好一些,但總體水平不高,離小康和新農村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我和吳村長一同走到一戶村民的“房屋”前。說是一戶,其實這戶人家就是父與子兩人住一個從任何一個方向都能進去的“房子”裡。而且家裡長時間只是父親一人生活著,兒子不堪忍受這個“家”的窘困已經外出求生了。父與子雖然同處一家,但已經很少在一起了。
這是一個極其特別的家庭,首先是難以想象的赤貧,還有一點就是這位父親基本不能務自家的田。他不知道農時,不知道什麼時候種什麼,只有跟著別人做。因此,他也只能依靠每天給別人家幹零活為生。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妻子很早就離他而去。現在他一個人生活著,兒子也只能是任其“自由”成長了。他早早地輟學,早早地外出求生。
所以說這個“家庭”是普通又特殊。
當我們走到那個屋前,我還不敢相信這是人住得地方。吳村長帶我走進屋內看了後,我仍是半信半疑。吳村長抬手指給我說:“那就是他的床。”我真的驚呆了。因為那根本不是床,就是一個敞著口的正方形的木斗子。裡面有一條又髒又破的被子,一看就是捐贈的軍用被子,有可能自拿到後就從沒有拆洗過,綠色都變成黑色了。木斗的一角放著一個布包樣子的東西,可能就是枕頭。我這才相信這裡真的住著人。
在吳村長的指點下,我又順著一個晃晃悠悠的梯子爬上那個屋子的二層。站在梯子上往裡一看,更是讓我嚇了一跳。一床中間已經被踹出一個大窟窿的棉絮在那裡胡亂堆著,再看周圍零亂不堪。就在我準備爬進去想看個仔細時,整個房子顫抖了起來。我以為房子要倒了,只好放棄再往裡爬的念頭,趕緊下了梯子。原來在我準備往裡爬時,外邊吹來一股風把整個房子吹得搖晃了起來,由此就可想這是何等的一個屋子啊。
再仔細環視這整個屋子,我沒有看到一樣生活用品。我這才明白為什麼主人不在時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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