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第1/2 頁)

&ldo;老油子也不礙你個連臉都不讓人見的貨色半星事兒。&rdo;

他詞窮，門頭繼續兀自喝得歡暢，我嘆了口氣，轉頭向外望去，外間人流熙攘，天光大亮，閒得如同靜觀時間流過。

許多事終是沉不了心放不下，正如端著茶杯的我猛然揪住白無常一綹頭髮，在他哎喲呼痛聲裡，我壓低聲詢問，&ldo;能不能帶我回西海。&rdo;

&ldo;你回西海作甚?我還沒問你這幾百年都發生了什麼呢。&rdo;

&ldo;看看故人。&rdo;還是放不下阿玉，想回頭瞧一眼。

&ldo;我這才來，你就要我帶你東奔西走。&rdo;

我充作惡狠狠，&ldo;走不走!&rdo;

半晌他才窸窸窣窣喝完手中粥，&ldo;走就是……兇個甚麼勁兒。&rdo;

天漸暖，快開春了……

去西海一番騰雲駕霧，又是日落月出十數日多番輾轉，自然是白無常攜著我這個半點仙靈也無的廢物。

一面在雲海里穿梭，白無常一面碎嘴數落我，&ldo;方才那壺茶水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你個催死催命的主兒又直嚷嚷。本無常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攤上你這麼個禍害。&rdo;

我厚顏無恥笑得狗腿，&ldo;那是那是，只是敢問白剪愁公子，那日你倒在美人榻上摟著我腰子說了個甚麼成卿，那是誰?&rdo;

意料之中，白無常漂亮唇角立即垮下，苦巴巴悶聲不吭起來。

片刻過後，他才轉過身來，&ldo;成卿就是墨成卿，黑無常。&rdo;他嘟嘟囔囔，把話托出，&ldo;前陣子我偷偷找了本春宮冊子，叫他瞧見了，把我趕了出來。&rdo;

我甚有興致撩腿蹭過去，&ldo;是閨閣小姐跟書生還是公子哥兒跟公子哥兒呀?&rdo;

白無常橫我一眼，癟嘴道，&ldo;你說本無常整日泡在龍陽秘技裡，這正兒八經去尋一回，自然是閨閣小姐同書生。不過話說那畫冊裡的姑娘長得挺不錯，胸大腰細的在下頭格外靈活。也不知成卿那廝怎麼就突然黑了臉發了飆，哎……&rdo;

我回橫一眼白無常，&ldo;說你聰明你還不算笨，說你腦子缺弦兒也還真是缺弦兒。&rdo;

這不是明擺著黑無常拈酸吃醋麼。

呼呼風聲裡，綿軟絲雲之下，我終於得見波光粼粼的無際海面一如離開時，無論月出月隱還是金烏升滅，它表面依舊安詳如同慈愛長輩。

白無常也歡喜出聲，&ldo;呀，到了。&rdo;

潛下水的路我記不清，好歹身旁有個聰明主兒。

白無常抬手召來一道仙障籠住我倆，迅速避開周遭水波朝他所知的八極宮迅疾飛去。

&ldo;小蘭草，你就不怕你那喜歡的龍尊有了新歡，又或者舊愛難忘?&rdo;

&ldo;他素來舊愛難忘，新歡不斷，我頂多也就算個舊時新歡。況且也沒啥，畢竟現在我身邊也有新歡，可巧讓他瞧見吃味多好。&rdo;

白無常甚鄙視瞧我一眼，&ldo;你新歡哪兒來的?&rdo;

我撇撇唇，&ldo;可不就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麼。&rdo;

白無常狀似恍然大悟，&ldo;原來是風度翩翩，驚才絕艷又玉樹臨風的本無常。&rdo;

結果到了八極宮，還是灰溜溜同我一起將他那張&ldo;玉樹臨風&rdo;的臉給遮得徹徹底底，換了個八極宮小侍官的模樣。

自然我是易容，他是幻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