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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沒有……&rdo;樓熙雖然話語依舊鎮定,面色卻已經蒼白得不能再白,如同此時被東陶審犯人一般的不是我而是他。
我只能慨嘆一聲這位東陶先生十分敬業,他居然徑直越過樓熙來到我床前。
一隻修長卻帶著老繭的手撫上我的臉面,我身上毫無力氣,也不稀得拍開。
樓熙方才雖然一直反駁,卻沒阻攔東陶親自來我身邊取證。
東陶先生的手撫過我鬢角眉心,再至腦後,巡梭片刻,按住我風池穴,我下頜後一疼,叫他拔出一根寸許長的細細銀針。
&ldo;二世子,找到了。&rdo;
我才知這個凡人委實不簡單。
再看樓熙,卻是一臉驚訝,說不得是驚訝,更似是被欺騙嘲弄後的憤怒。
驟然變臉定然也是魂魄混淆作祟,現下他表情也真是像極了當初西海八極宮裡發怒的阿玉。
&ldo;二世子,這銀針尚且有許多枚,埋在頭臉各處要穴中,根據施術人需要而易容成諸般形貌。&rdo;
我登時如同赤身露體被擱置在大庭廣眾之下。
聽完這一句,阿玉望著我,甚是平靜,&ldo;你是誰?&rdo;
彷彿之前一起的日都驟然成煙。
&ldo;你不是小白,那小白在哪裡?&rdo;
變故來的極快,我措手不及。若說東陶先生方才所言只是涼了我心,那樓熙這一句話好似潑盆冷水,頃刻澆滅我所有生機。
這些日子裡,他雖從未開口於我言愛,卻是真心體貼入微。而我細數這大半月過活,不是懶散居家便是風寒,要麼動輒老寒腿疼。
倒是之前懶散日子,如今想來卻是百分千分的好。
他一句話便推翻我所有,桑問才是小白,以為我易容,以為我冒充。他記得自己是螭吻,會做紈絝世子,卻不記得如何為神。沒有法力,遑論仙術,他記得夜兮白的長相,卻不記得他的名姓,與白二臭味相投,白二離去卻也不大心傷。
不是受了傷,而是失了心罷。
&ldo;我是小白,我才是夜兮白。&rdo;
&ldo;來人,把他扔出去!&rdo;
不大假的謊言被戳穿,他更在乎自己憤怒,並不問我為何。
&ldo;阿熙……&rdo;
&ldo;來人!&rdo;
一語抹殺,連之前要問我真的桑問在何處又忘記。
唔,瞧他這壞記性。
有兩個身強力壯的小廝麻溜進來將我雙臂夾起,迅速拉出廂房。
我回頭看一眼,樓熙眼神尖銳諷刺又嘲弄,這一刻他又成了與生俱來很是優越的二世子。
東陶先生不發一言,眼中滿是正義耿直。
腳下白當咬著我褲腿&ldo;嗚嗚&rdo;叫著,不知發生何事,小廝大抵不太敢得罪它,用腿肚子輕輕將它挪了開,附近有個羊奶碗,白當立即拋了我這爹,歡呼雀躍舔碗去了。這白眼兒狼。
小廝則腳下生風,十分賣力將我一路拖出別院,做個垃圾一般丟出了院門。
適時我身上只三件不大厚實的絨衫,雙腿疼得厲害,枯坐在地上見漫天日頭晴朗,還未開春,周遭便也冷得很。
像足了一個衣著金貴的要飯乞丐。
我以自身半盞金貴心頭血換來的一月,本來便風寒腿疼浪費數日,現今瞧來,才得寸許溫存,餘下的日子便眼瞅著要通通浪費完了。
別院雖地處偏郊,外頭卻也少不得幾個平頭百姓來來往往,甚而也有個別人駐足停下,瞧我這麼個衣著金貴細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