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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越發的疼, 越發的難過自己的命運,面前樓詠清已經回來了,她都沒有注意到。直到一雙男子的手捧著兩份文書、一把鑰匙, 捧到她面前時,鄭長寧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怔怔望一眼樓詠清,再低頭看他捧來的東西。
「這是……」
「樓府的房契、地契,以及銀庫的鑰匙。」
鄭長寧猝然抬頭盯著樓詠清,心口如雷滾過。
樓詠清言笑晏晏:「我所有的家當再加上這些,夠不夠?」
夠不夠,什麼夠不夠……
鄭長寧身子僵在那裡,眼底難以控制的聚起了水霧。
她咬牙,狠心說道:「長寧一屆殘花敗柳,恐髒了樓大人之身。」
樓詠清也一咬牙,有些痛道:「被那般對待從來都不是你的錯,相反,我會更加心疼,當然也有些怨恨鄭國公和惠宗先帝……」
聽他連惠宗的壞話都說上了,鄭長寧忙道:「樓大人慎言!祖父他畢竟是做錯了事,一報還一報,這都是報應。」
「那也沒理由報應在你身上!」樓詠清說罷,將房契、地契和鑰匙往小桌上一放,推至鄭長寧面前。
他目光如月,清輝皎皎,不帶半分玩笑的意味,道:「長寧,你聽好。你要是覺得自己還是個妓子,那我就搭上全部家當還有你面前這三樣東西,外加我樓府內宅的管事權,嫖你一輩子。你要是覺得自己現在已經是自由之身,那就把我說的那些東西全部加起來給你做聘禮,聘你當我樓府的夫人。不管你要不要我這些東西,我都送給你,你還得連我一起要了。不然的話,我淨身出戶,過不了幾天就得餓死在大街上,你捨得嗎?」
鄭長寧震驚的語無倫次:「樓大人,你這是何必……長寧不值得……」
「只要在下喜歡,那就值。」樓詠清說著,又放柔了眉眼,也輕柔了語氣。
他握住鄭長寧的手,道:「你相不相信,人這一輩子,不管經歷過多少苦難,只要心懷良善,就定能遇到一個人,讓她忘卻生活曾帶給她的所有苛責和痛苦。長寧,我很喜歡你,也是真的想娶你,更想做那個讓你忘卻苛責和痛苦的人。你就給我個機會,讓我用餘生給你證明,我樓詠清可不是食言的人,說到便能做到。長寧,答應給我這個機會,好嗎?」
「樓大人,我……」鄭長寧心亂的不知道說出口的是什麼,只是感覺到臉頰濕了,有眼淚從唇角流進嘴裡,又燙又鹹,連眼底也滾燙起來。
樓詠清笑著慰道:「莫哭,我只是說了點實話,你就哭了,那等你真出嫁時,還不得哭暈在洞房裡?」
鄭長寧哭著嗔道:「誰……誰要嫁……我不嫁……」
「嫁吧嫁吧,難不成你真要看我淨身出戶,被餓死在大街?怎麼我就不能跟臨霄一樣,老婆孩子熱炕頭。長寧,你好生無情吶。」
鄭長寧眼淚落得更兇了,哭著說:「樓大人莫要再逼長寧,如此厚愛,長寧真的受不起。且我這些年以色事人,為了避孕,喝過太多涼藥,怕是身體早就壞了,無法孕育子嗣,樓大人你……」
樓詠清打斷她的話:「有應兄在,幫你調理身體不是難事。你看織艷,臨霄說她小時候失去過一半的血肉,不照樣給養回來了。再說了,我可不是那種為了子嗣就能和不喜歡的女人睡一起的人,那樣的話還不如去收養一個來的省事,你說是不是?」
鄭長寧感動的再也說不出一個「不」字,就是想說,也因哭得太厲害而連不成句子。
樓詠清仍帶著笑意,突然不知從哪裡變出條帕子,給鄭長寧擦眼淚。
他說:「你什麼也別怕,也別想那些配不配得上的。只要你肯答應我,我們誰也不用在意別人怎麼看,你就說你喜不喜歡我,願不願意和我一起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