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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寧老實答:&ldo;倆星期。&rdo;
&ldo;是經常性便秘嗎?&rdo;
阮寧想了想:&ldo;不是。&rdo;
&ldo;那就暫時不用輔助藥物。以後注意飲食習慣,多吃蔬菜。&rdo;
阮寧點了點頭,乖巧地應了聲。
&ldo;這都是小孩子用的,多大的姑娘了。&rdo;鬍子花白的老醫生笑了笑。
阮寧一扭頭,又見一窩人烏泱泱的。
裡面鶴立雞群,站著光艷懾人的少年。他乾乾淨淨的,沒有弱點。
&ldo;誒,這不是上次吃撐了的那個嗎?你又撐住啦?&rdo;像吃撐了的饅頭一般的小胖墩興奮地叫了起來。
阮寧看了自己捏著開塞露瓶子的爪子,又看了一眼俞遲。
&ldo;你怎麼老是撐住啊?怎麼撐住的每回都是你呢?嘿,還每次都讓我們看見,咱們是不是特別有緣啊同學!&rdo;
阮寧聽到自己的心在羞恥地跳動,那聲音跳得彷彿全世界都聽到了。
她僵硬地同手同腳走了出去,然後開始一邊走,一邊哭。
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但是特麼的開塞露被俞遲看到,真的好虐好想哭。
&ldo;你哭了?&rdo;
身後傳來冷淡的略帶詫異的聲音。
阮寧不回頭,帶著含混的哭腔:&ldo;開塞露不是我的。&rdo;
她不打算回頭,她決計不能回頭。
她不知道真愛是什麼模樣,但是,那顆心跳動的時候,她卻只顧著自慚形穢,遮蓋那些內裡的殘缺和表面上的不周全。
喜歡讓人羞恥。
喜歡得讓人羞恥。
好渺小的我,不防備地,就這樣被強大的他侵佔了完整而堅固的自我。
第五章 萬水千山香草郎
阮寧大學畢業,參加工作以後,曾回顧這四年,印象最深刻的什麼,她想了想,覺得跟俞遲並不相干。因為每個學期末持續一週的考試足以讓她心神俱疲,與對他的魂不守舍異曲同工乃至更更上一層樓,所以那些纏綿頹廢的心思本就不足以去打擾別人,因為我們頑強到足以自己消化。可再沸騰活潑的海鮮也有被毫不在意的語言動作傷到,瞬間變成冰塊中的死魚的時候。
308寢室的人知道阮寧喜歡俞遲,是從她開始願意準時上公共課開始的。法學院的公共課和醫學院、文學院排在了一起,而阮寧平時最愛睡懶覺,最討厭上多數排在上午的英語課和體育課,她卻願意第一個到教室,然後在教室呼呼大睡,顯見得並不是她單純地愛上了學習這項終身事業,那麼這其中便必然註定了女孩芝麻點大的嬌羞心思。
可是,物件是誰呢?
阮寧是個挺聰明的孩子,她考進法學院的時候,以數學物理化學三滿分聞名,而那年的數學是出了名的難,基於她還剩這麼點特長,308全寢用曲線方程和拋物線定理解了好幾周,搜尋阮寧每次所在座位視線最佳的區域,然後,她們發現了。
小同學上課一般用書蓋著頭睡覺,可是那本厚厚的英文書被她推倒的一瞬間,她趴在課桌上,能看到的永遠是那個在所有人的印象中只是如同在最名貴的米其林餐廳最有資格的美食評論家才能吃到的那零星食材。
曾經有人亂編一段話,放在這兒,也挺貼切:舊時王謝堂前燕,迫落尋常百姓家;若就俞宋膝下孫,王謝何以成舊名。
尋常百姓家的阮寧,瞧上了俞宋膝下孫的俞遲。
這可真糟,不是麼?
平常不大動腦子的阮寧,帶著腦袋去暗戀俞遲。
這可更糟,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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