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身份大白(一)(第1/3 頁)
那些信件和小印,自己一定要拿回來!
當年爹被人誣陷索賄受賄時,上面蓋得私人印信,便是這枚「霽雲飛」,而之所以罪名沒有被坐實,也是因為,這枚印信上刻得是自己名字——索賄受賄這等醃臢事,容相怎麼會蓋上刻有唯一愛女名字印戳?
可即便所有人都無法相信,拜自己所賜,爹爹終還是名聲毀、斯文掃地。
因為那信上委實是朝中大臣全都熟悉至極容相親筆,容相一筆好字,風骨清奇,自來無人可仿。此等鐵證,縱然容相才思敏捷,卻仍是百口莫辯。
只是,沒有人知道,其實,那些信件,全都是出自自己之手!
霽雲凝視著手中這張已經因年代久遠而發黃變脆信箋。
當初,方修林就是拿了一疊這樣信箋,每日裡讓自己臨摹。
自己那時候真是聽話呀,無論方修林說什麼,都是乖乖聽著,不要說方修林告訴自己,只要自己能練得和信箋上字一模一樣,就可以替娘親報仇!
自己日夜苦練,終於寫就了一筆和爹爹一般無二字。
霽雲低著頭,極慢極慢讀著信箋上字句。說是信,應該說是隨筆。上面內容很短,無外乎就是爹路上所見,或奇聞軼事。
那時看信時,只覺爹爹虛偽令人作嘔:連人都趕出家門了,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態?
現想來,爹實是愛極了自己,才會無論看到什麼有趣事都要記下來,然後蓋上父女二人印戳後送給尚且牙牙學語自己……
好像上一世娘臨死時確實囑咐過自己,說是有一包袱託了方修林娘盛仙玉保管,讓自己務必索回,葬她身側。
霽雲往頭上紮了根白布條,然後推開門,外面已是天光大亮,誰家簷頭上尚未化完積雪白刺眼。
方家也算豪富,從偏僻柴房到盛仙玉這個姨娘住小院兒,也要走好大一會兒。
霽雲衣服本就單薄,又破破爛爛,寒風中一步一滑弱小身影便顯得尤其淒涼。
霽雲卻不敢停留,記得不錯話,上一世,自己就是去晚了,正碰上方修林爹方宏。方宏雖是商人,卻好附庸風雅,當時恰好費心機得了一張爹爹字畫,竟是一眼就認出那包袱裡信箋上字和他重金購得字畫竟是一般無二。
自己真實身份也隨即暴露。
若沒有方宏話,盛仙玉一介女流,應該不會發現什麼端倪。
霽雲只顧匆匆趕路,卻不防一下撞到了一個人身上。那人被旁邊人給扶住,霽雲卻是被撞得「咚咚咚」倒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坐地上。
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就「啪」捱了一巴掌:
「沒長眼奴才,竟敢衝撞大小姐,真是找死!」
那一巴掌竟是用足了力氣,霽雲被打頭「嗡」一聲,這才看到,前面正站了一個華衣綺服嫵媚少女,正冷冷瞧著自己。
竟然是,不久後便即嫁給太子為妾方家大小姐方雅心!
看對方卻是一個被紫紅色胎記蓋住大半拉臉奇醜無比丫頭,方雅心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臉登時沉了下來。
旁邊僕傭慣會看人臉色,看方雅心神情,立馬知道大小姐不高興了。
一個人高馬大女僕上前一把拽住霽雲頭髮就拖了過來:
「沒眼色死丫頭,還不給大小姐磕頭——」
忽然注意到霽雲發中白布,頓時氣急敗壞:
「小賤蹄子,這是要做死啊!你是死了老子娘還是怎麼,大清早戴這麼晦氣東西!」
方雅心瞬時臉沉似水:
「沒規矩丫頭,憑你是誰,也可以府中隨隨便便戴孝?叉出去,讓人牙子領走發賣。」
霽雲心裡咯噔一下:和一母同胞兄弟方修明愚蠢相比,方雅心卻是分外精明和狠毒,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