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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白天,不管什麼時候,您拿著這塊腰牌來找雜家,雜家都能帶您進宮。」
「這個,於理不合吧?」
好歹之前被密集培訓了幾天的宮廷禮儀課程,萬達也知道他是成了丁的外男,怎麼可以隨意進出皇宮?
「皇上看中您,千萬別讓皇上失望啊。」
懷恩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模稜兩可地說了這句話,然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去和袁彬寒暄去了。
「皇帝姐夫……他這是要把我往火上烤啊。」
話都說道這個份上,萬達要是再不明白,也不是橫行霸州城十多年的「鬼見愁」了。
萬星海只是學歷不高,又不是腦子不好。
他的皇帝姐夫,這是把他作為一顆「明子」,安插進了錦衣衛衙門了。這要是一局遊戲的話,他不就是一個吸引火力的「炮灰」設定麼?
說好的「恩功寄祿」,不用真的上班的呢?
萬達哀怨地看著不遠處,同樣滿臉複雜表情的鄧翔,哀嘆自己簡直就是自尋苦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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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為只是個受寵的外戚而已……」
錦衣衛都指揮同知袁彬坐在堂內,與都指揮僉事王喜相對而坐。
「皇上……不信任我們。」
袁彬苦笑。
「還想給我們點難堪。」
王喜接話到。
皇上派這個鄉下來的小東西,來到錦衣衛衙門中最重要的北鎮撫司——用後世的話來說,殺傷力尚未可知,但是侮辱性極強。
王喜與袁彬都是年過六旬,歷經多朝的錦衣衛老人了。怎麼會看不出來新帝的打算。
尤其是袁彬,最初只是一個普通校尉出身。當年先帝「北狩」期間,他全程在皇帝身側守衛,幾次救先帝於危亡之中。
「奪門之變」後先帝復位,英宗對他的信任無以復加,將他提拔到了現在的位置上。錦衣衛的勢力也因此蓋過了之前風頭十足的東廠。
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年輕的小皇帝,對於錦衣衛也好,東廠也罷,恐怕都談不上什麼信任。
可能,他現在所信任的人,只有陪伴了他十多年的萬娘娘吧……
「那這個萬千戶……該如何處置?」
王喜朝外頭努了努嘴。
鄧翔這會子正陪這萬達在北鎮撫司裡到處參觀呢。
「萬千戶,這裡頭就是大名鼎鼎的『昭獄』……要不要進去看看?」
站在衙門最北面一扇陰森的石門口,鄧翔指著大門「熱情」地介紹道。要是給他手裡塞一把小旗子,那完全就是個導遊的模樣了。
萬達抬起頭,看著這高高攔起的花崗石高牆,聽著裡面傳來若有似無的哀叫聲,大熱天的,硬是打了一個冷戰。
「下次吧,下次吧……」
萬達擺了擺手。
今天第一天上班,犯不著這麼刺激。
至於一早在門口對萬達呵斥的兩個力士,則萬般討好地跟在他身後,一個給他扇扇子,一個則捧著裝了冰鎮酸梅湯的罐子——開玩笑了!這位可是萬娘娘的親弟弟,堂堂千戶大人,儀表堂堂,英武非凡,他們早上那是瞎了眼了才沒認出來!
「找個人跟著伺候……他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幹嘛就幹嘛。」
想了一會兒,袁彬咳了兩聲說道。
「不管他?」
王喜詫異地問道。
「不管……且看他能翻出什麼花樣來。」
「嘿嘿……高啊,大人。」
王喜也是聰明人,立即明白了袁彬的想法。
既然皇上的口諭裡也沒說要讓那個鄉下小子做什麼,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