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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路初望的確很久沒有放鬆過了,去看場焰火倒也不錯,便答應了方艾。
這場酒會直到九點才結束,縱然路初望酒量不錯,但是和那麼多投資商輪番喝酒,到最後不可避免地有些頭暈。原本是能撐到回到房間,但是電梯下行,腦海里一片轟鳴,不適更加嚴重,他扶著廂壁才勉強站穩。
走出電梯沒兩步,腳下一軟便跪在了地上。路初望甩甩頭,試圖把眩暈趕走,拿出手機打算打給陳年,結果發現一個個的黑色字元在眼前跳舞。
連珏將喝醉了的李聞送回房間,路過電梯發現坐在地上的路初望。面色坨紅,眼神迷離,一看就是喝醉了。
他走過去將人扶起來,從西裝褲裡摸出那張薄薄的房卡,將人輕柔地放在床上。路初望神智倒還清醒,不忘對人說了聲謝謝:「抱歉麻煩你了,時間不早了,你也趕快去睡覺吧。」
連珏去給他倒了杯水,放在床頭:「真的不要我幫忙?」
路初望:「不需要,我只是有點頭暈,緩一會兒就可以了。」
見路初望堅持,連珏也沒勉強,去自己房間找了蜂蜜給路初望泡上,便離開了。
連珏走後,路初望偏頭看向那杯蜂蜜水,突然伸手打翻,玻璃杯滾落在地,液體一點一點浸濕了毛茸茸的地毯,路初望翻了個身,抱著被子閉上眼睡了過去。
連珏在路初望門前站了幾分鐘,聽見杯子墜落的聲音後拿出手機發了條訊息,隨後回了自己房間。
第20章 『闌珊』
路初望第二天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頭還疼著,眼也乾澀,他從被子裡摸出手機摸索著接通電話放在耳邊。
「兒子,元旦快樂。」安悅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從話筒中傳來,夾雜著一陣一陣的電流聲,一聽就知道她在的地方訊號並不好。
「媽?」路初望坐起身費勁地睜開眼看向手機螢幕,號碼是一長串數字,顯示著來自烏國。
「你怎麼在烏國,你不是在阿富汗嗎?」路初望徹底驚醒,心也提了起來。烏國這幾天正式爆發戰爭,不少城市被炸毀,路初望稍微一想就知道他媽肯定是申請外派透過後直接飛去了烏國。
他揉了揉因宿醉還在疼的頭,語氣中充滿著擔心:「你在的地方怎麼樣,有戰爭嗎?」話剛出口,路初望就反應過來心急說錯話了,戰地記者去的地方怎麼可能沒有戰爭。
「初望,別擔心,我在停戰區,打不到這邊的。」安悅在那邊安慰道,只是她不知道她的聲音斷斷續續,並沒有起到多少效果,反而讓路初望更擔心了。
他了解安悅的性格,為了揭露戰爭的殘酷安悅是可以衝到前線只為拍下一張十五六歲的小男孩被射殺至死的照片,胳膊上還因為拍照沒躲開捱了一槍,最後被送回國住了好幾個月的院。
路初望煩躁地捋了把頭髮:「我爸知道嗎?你告訴他了嗎?」
「還沒,這兒訊號不太好找,一會兒給你打完就」安悅話沒說完,電話就被猝不及防地掐斷。路初望趕緊回撥,毫無疑問那邊再也接不通。
他皺著眉給他爸打電話,也沒人接。一看時間才突然想起來這個點兒他爸應該還在手術室裡給病人做手術,怎麼可能會打得通。
路初望一直都想不通他爸媽是為什麼到現在還能在一起感情沒破裂的。安悅和路遠一個戰地記者,一個醫生,除了職業有那麼微末的聯絡,一個定格死亡,一個延緩死亡,其他時間一年之間能在一起的時間少的可憐。
聚少離多,卻偏偏感情深厚。
安悅在國內的時候會在路遠值晚班的時候去送燉了半下午的雞湯,然後等到早上路遠下了班再一起回家,路遠也會在安悅回國當天和同事調班,帶著一束新鮮的百合去接安悅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