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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鳴學著陸時洲的語氣，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桌沿輕敲。

橡木茶几上攤開的是陳鳴自己帶來的手稿，他一頁一頁往後翻。

&ldo;這個對視，陸先生嫌棄過於曖昧。這個攬肩，陸先生嫌棄過於老套。還有這個……&rdo;

越往下說，陸時洲的臉色越難看。

陳鳴顯然是故意的，幸災樂禍彎著眼睛偷笑。

沈明煙看不過去，掩唇清了清嗓子，提醒。

&ldo;陳鳴，你還想順利完成拍照嗎?&rdo;

陳鳴脫口而出：&ldo;當然想啊。&rdo;

沈明煙單手托腮，懶洋洋笑了兩聲：&ldo;你再說下去，唯一的男主角可能都沒了。&rdo;

一句話，引得桌前兩位男士同時抬起了頭。

陸時洲一臉詫異，雙眼瞪圓不可置信盯著沈明煙。

他喃喃：&ldo;煙煙……&rdo;

本以為會難於上青天的願望，此時卻成了觸手可及。

雀躍延遲爬上陸時洲的眉眼。

沈明煙：&ldo;你如果不喜歡就算了。&rdo;

陸時洲當即否認：&ldo;我喜歡的。&rdo;

好似小孩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糖果，陸時洲低聲垂眸，又重複了一遍。

&ldo;我喜歡的。&rdo;

……

陳鳴之前選的主題是春日鶯啼。

晨光熹微，晶瑩露水從花瓣滾落，驚起一地的鳥鳴。

房東太太精心打理的花園成了最好的背景板。

日光微透，穿過輕薄雲層，落在沈明煙的肩上。

花香氤氳撲鼻，沈明煙身穿米白色長裙，半蹲於花叢中。

仰頭望著身側站著的陸時洲。

&ldo;沈明煙，你的頭再往上一點，眼睛看著陸時洲。對，就這樣，保持別動。&rdo;

四目相對。

視野之中，沈明煙眼中只有陸時洲淺淺的輪廓。

無邊日光鋪在身後。

兩人離得很近，呼吸交接，相處纏繞，分不清彼此。

她手上是一株紅玫瑰，早上房東太太親自送來的。

玫瑰開得艷麗，嫣紅色彩鮮艷奪目。

連帶著，呼吸也慢了一瞬。

沈明煙屏氣凝神，耳邊只有風聲、相機的快門聲、以及陸時洲落在頭頂的氣息。

明明沒有任何的身體接觸。

無端的，卻多了幾分旖旎和繾綣。

&ldo;沈明煙，你先別動。&rdo;陳鳴又出聲提醒。

和陳鳴的反應不同，陸時洲皺眉盯著沈明煙，單手扶住人。

&ldo;……腿麻了?&rdo;陸時洲問。

沈明煙：&ldo;有一點。&rdo;

身旁站著的陳鳴自然也聽見了兩人的對話，他停下翻看相機：&ldo;還剩下最後一組，要不你們……&rdo;

&ldo;我們先休息。&rdo;

未等陳鳴說完，陸時洲自然而然，幫忙補充完後半句。

他聲音淡淡，不容置喙。

話落，沈明煙手中的玫瑰已經被陸時洲抽走。

他單手攙著沈明煙，試圖將人從地上扶起。

無奈沈明煙低估了自己的腿麻。

尚未有進一步的動作，雙腳忽的一麻，整個人直直往後跌去。

&ldo;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