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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這一茬,畢宿五蔫了。
&ldo;成,往後旁人再說你,我就跟他們說你很雄壯,行吧。&rdo;他嘟噥了一句,伸手問青陸要瓜子,&ldo;給我點兒。&rdo;
青陸不情不願地給他兩顆,&ldo;這是我師父給我頂餓的。&rdo;
畢宿五白了她一眼,一把把瓜子搶過去:&ldo;幾顆瓜子仁頂什麼餓,趕明兒有錢了,我帶你吃大腰子!&rdo;
身旁陸陸續續坐滿了新丁,全是工兵營丙部的工兵。
青陸縮了縮腦袋,護好了自己腳下的這一畝三分地‐‐拿土掩了掩地上的瓜子殼。
日頭熱辣辣地掛在天上,天色靜藍,風不吹雲不動的,校場光禿禿的被太陽曬著,黃沙地的盡頭,鮮衣怒馬的一支隊伍呼嘯而行,倏忽之間便馳騁至校場前。
眾人勒韁下馬,立在各自的馬前,靜候著為首那人。
一絲兒雜色沒有的雪白駿馬上,載著威赫赫一人,披風的帽子將他的面貌遮住,看不清其人的長相。
營將杜彪、郭守領著一幫旗總、旗佐、行長等人,侯在校場的旗幟之下,躬身行禮。
&ldo;末將右玉營工兵部營將杜彪、率部拜見上柱國大將軍。&rdo;
辛長星的臉隱在風帽下,曬不到一星兒的日光,暗影裡的一雙沉沉眼眸,望著校場門前插著的那根旗幟,並不作聲。
許是遲遲沒等來將軍的迴音,杜彪一顆心提上了嗓子眼。
關於上柱國大將軍辛長星的傳言,滿世界飛。
秉性古怪,喜怒無常,動不動砍人腦袋‐‐想到這裡,杜彪不動聲色地縮了縮腦袋,有些忐忑。
&ldo;這旗有什麼毛病。&rdo;
金玉一般的嗓音,自風帽下傳出,馬上人坐的如山般深穩,問出來的話卻讓營將杜彪一腦袋問號。
此旗玄色為底,其上舞著一條青龍,威風赫赫。
一根旗子,能有什麼問題?
辛長星的長行陳誠卻是機敏,一搭眼就瞧見那校場門前,只在右側插了一根旗幟,另外一邊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
他心道糟了。
未待辛長星再發話,他已然奔向門前,將那根旗幟拔了下來,丟在了營將杜彪的手裡,這才在將軍馬下回話。
&ldo;將軍,這下對稱了。&rdo;
辛長星輕舒了一口氣,翻身下馬,大踏步往那校場而去。
營將杜彪同郭守等人面面相覷。
將軍這是什麼毛病?
將這些疑惑裝進肚子裡,營將杜彪領著部下急吼吼地跟了上去。
校場簡陋,只一張雜木而制的桌案橫在列陣之前,桌案下放著一張灰撲撲的蒲墊,陳誠見自家將軍眉頭一皺,已然知曉他的好惡,即刻便命人搬來一張官帽椅,請將軍坐下。
杜彪忐忑地看了一下,自己營下的二百零一個士兵,眼見著他們按佇列而站,個個抬頭挺胸,端的是是精神小夥兒。
他暗忖:&ldo;……將軍這回應當是看不出什麼毛病了吧。&rdo;
夏風如茗,日光清明,將軍長而密的烏濃眼睫微微眯起,長行陳誠立時上前,為他撐起了一把十六骨的獸皮大傘。
……
這又是什麼毛病。
杜彪心裡頭直打鼓,忐忑上前。
&ldo;報!右玉營工兵部二百零一名工兵皆列陣而待,請您……&rdo;
他的話還沒說完,卻被一聲&ldo;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