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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就要離開。

羅睺嗤笑了一聲：「先不說先知的功力夠不夠殺我，容貌被其他人看去，不潔的先知還有什麼資格呢？」

那伽羅出奇地沒有憤怒。

她緩慢地轉過身來。

那伽羅盯著羅睺的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骯髒又不堪入耳的僭越想法，即便我沒資格，你就有資格覬覦王上？」

羅睺負後的手猛得收緊。

衣袖下的手臂青筋根根暴起。

羅睺極力忍耐：「我從未肖想過。」

那伽羅笑得猖狂，好像在看一隻不自量力的醜小鴨：「想沒想過只有你清楚，尊貴的羅睺大人，你說是不是」

互相傷害後。

那伽羅愉悅得甩袖離開。

獨留下羅睺一人低沉。

羅睺緩慢地將手放在面具上。

是的。

他從不敢肖想。

只敢把罪孽的想法深藏。

至於會不會在未來某一天爆發，他想，只有當他的王上還存於人世間。

他才會空出心來多想。

與此同時。

晏玖目送馬微微等人離開。

她們才在最後離開了爛尾樓。

只是在離開前。

時不時回頭。

去留意一步三跟的一隻禿毛狗。

禿毛狗自我感覺假扮草叢假扮得很到位，絲毫沒有被晏玖發現的自覺。

江阿孜道：「它好像是火海唯一倖存的流浪狗，我們尋找老婆婆和貓狗骸骨時，發現了奄奄一息的它。」

晏玖瞥向顱頂的毛被燒焦、看不出毛色的大狗，朝其招招手。

大狗紋絲不動。

假裝自己是根柱子。

晏玖話是疑問，語氣卻很篤定：「當時看見老婆婆時並沒多想，現在回想起來，你就是那個提醒她有客人光臨的大狗吧？」

江阿孜沒有跟上晏玖的思路：「你什麼時候見過老婆婆？還有，什麼大狗？」

晏玖指向禿毛的大狗。

大狗見自己被識破。

它垂頭喪氣地走出草叢。

越靠近晏玖時，步履越蹣跚。

終於在靠近晏玖的那一刻跌倒。

可憐的模樣嚇壞了江阿孜。

江阿孜心疼地大喊：「天哪！」

晏玖卻道：「別裝了。」

江阿孜擔心大狗的表情一頓：「它還會裝可憐啊……成精了嗎？」

晏玖幽幽地看向江阿孜。

彷彿在說。

你一個紅衣陰靈都能存在。

還不允許動物成個精？

江阿孜搖頭道：「可我沒在它身上感受到妖氣，也沒有靈氣。」

人類修煉依靠靈氣，可以將天地靈氣幻化成可供身體更好吸收的陽氣。

陰靈卻無法直接吸收天地靈氣，只能依靠陰氣，但修煉很慢，這就導致了會有部分陰邪的陰靈喜歡吸食人類的陽氣。

妖與人、鬼都不同。

部分妖成精需要向人討封才能修成人形，部分妖則能直接吸收靈氣化形。

前者妖會有妖氣。

後者則有靈氣。

兩者都沒有的話。

很難想像會是一隻成了精的妖。

晏玖語氣不平不淡：「因為它把靈氣全都渡給了它的主人。」

江阿孜驚奇：「是那名老婆婆？」

晏玖看向坐在地上垂頭的大狗：「不然它的主人不會有運氣活到現在。」

江阿孜聲音有些哽咽：「好一條忠心耿耿的修勾。」

大狗朝晏玖小聲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