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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避開他的目光，開始專心致志地繫緊自己的鞋帶。

&ldo;你以前到過海邊嗎?&rdo;她小心地問道。

凱裡班的表情是那樣冷漠，他說：&ldo;沒去過。我是一個城市仔，整日裡東遊遊西逛逛。不管怎麼說，那是最近幾年的事情了。可誰還會記得以前的事情呢?&rdo;

&ldo;這麼說來，你的這一段記憶又是從哪裡來的呢?是來自有關海灘的資料嗎?&rdo;她不解地皺著眉頭，&ldo;從帕爾墨那兒?&rdo;

&ldo;感覺像是帕爾墨的記憶，跟其他人是一樣的。可這種感覺要倒退到很久很久以前呢。&rdo;

&ldo;那個女人是誰?&rdo;

&ldo;不知道。&rdo;手底下的金屬板摸起來涼涼的，他把整個手掌都按在上面，欣賞著那種奇妙的感覺，&ldo;也許，那就是我媽媽吧。&rdo;

&ldo;你是怎麼感覺的?他又是怎麼感覺的?&rdo;

&ldo;被拋棄了。被拒絕了。被出賣了。被扔掉了。&rdo;

&ldo;你認為這些都是真的嗎?&rdo;

&ldo;是的。&rdo;他用強調的語氣說，&ldo;或者是類似的事情。孤零零的一個人就好像是一個小孩子，眼看著一個人那樣地淹死……&rdo;

&ldo;淹死?&rdo;

那一幕情景又回到了他的眼前。&ldo;有一個人在水裡，在波浪中掙扎著。她不會游泳，只是在那兒漂浮著，還穿著衣服……&rdo;

她很不理解，搖了搖頭問：&ldo;那個人後來怎麼著了?為什麼她會這個樣子?認出那是一個漂浮物而不是人了嗎?難道你認為那就是他的母親嗎?&rdo;

&ldo;想必是吧。覺得好像是被踢到海里的。&rdo;

&ldo;可憐的孩子。可憐的傢伙。&rdo;

&ldo;也許是吧。&rdo;他說著，抬起頭來望著晴朗而又廣闊的藍天，&ldo;也許是的。&rdo;

他們又陷入了沉默。

他低下頭的時候，仍然可以看到那個文身‐‐這只不過是因為他知道它一直在那個地方。

&ldo;時間不早了。&rdo;他喃喃自語，撫摸著自己光滑的面板，&ldo;咱們得走了，老兄。&rdo;

&ldo;又過了多長時間了?&rdo;過了很久，他才想起了一直沒有辦法確定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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