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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身士卒打扮,便知道了我是跟楊定混進來的,聲音頓時軟了下來,卻依然透著一絲不悅,坐在床上道:“你……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我走上前去,將被子放在床上,站在他身邊,淚眼婆娑地看著他,輕聲問道:“你……你還好嗎?都是我不好……”
苻暉卻是面含怒色,壓著聲音忍道:“你這麼混進宮來,若是叫人發現了怎麼辦?不知道這宮裡只要踏錯一步就能有滅頂之災嗎?”
“可是……”我眼淚頓時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啜聲道:“我想來見你……”
見我這般模樣,苻暉閉了閉眼睛,吁了口氣,道:“你……坐過來。”
我柔順乖巧地坐在他身邊,咬了咬嘴唇,含淚道:“都是我不好,其實……其實事情不是那樣的……”
“那你說是怎樣的。”苻暉歪頭看了看我。
我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輕道:“當日得知你就要返回長安,我便央了鉅鹿公一同去為你挑選禮物,那麼久沒見你,我這心裡……”偷偷看他一眼,見他神情黯然,面容已有鬆動,便接著道:“那日我洗髮後未及束髮,便披了頭布出門,偏巧大風將頭巾颳了去,無奈之下我只得向鉅鹿公討了那根絲絛來束髮。後來在街上耽擱了一天,回府之時便也忘卻了那事,到了晚上我洗漱的時候,見婢女解下那絲絛方又想起,便隨手擱在一邊,準備日後再還給鉅鹿公。誰知你返回長安約我見面之日,婢女不知詳情竟順手用了那根絲絛為我束髮,我也未及詳看,就這樣……”
“那,那你為何當日不說實話?”苻暉臉上仍是帶有一絲怒氣。
“都是我不好,我怕你會多想,我怕你會生氣……”在古人看來,頭髮是很重要的,不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隨意斷髮,就連互贈頭髮所用之物品也基本都是訂情之意,所以苻睿當日從金冠中抽出絲絛給我之時才那般猶豫,而苻暉見著我戴著苻睿發上的絲絛束髮,又吞吞吐吐、閃爍其辭才會那麼怒火中燒。
我微微嘟著嘴,含有一絲疚歉加委屈地接著說道:“當**責問於我的時候,我初時還尚未想到是什麼,待明白過來指的是那絲絛的之時卻已經晚了,已經束在我頭上了我還能說些什麼?你性子急,脾氣大,我唯恐你會多想,怕你生氣,才沒有說了實話,都是我不好……”說完,我便低低哭了起來。
苻暉長嘆了口氣“四弟說的經過也大抵便是這般……”又見我在一旁哭泣,便立時軟了心腸,拉我在他身邊坐下,為我拭去眼淚,輕道:“莫要再哭了,你眼睛本就不好,當心再哭壞了。”
我仍是十分愧疚,垂淚道:“可我害了你與鉅公鹿公被陛下禁足,我真是害人精……”“哪裡是你的錯?”苻暉將我摟到懷裡,柔聲道:“都是我不好,若我平時對你溫柔些,你也不至於那般怕我,不敢說實話了,倒是我冤枉了你……”
苻暉,其實你對我已經很溫柔很溫柔了,呵,可惜,你不是我心裡的那個人,對不起……
苻暉對我好一番哄勸,等我止住哭泣的時候,眼睛已經腫的像兩隻水蜜桃一般,苻暉心疼地為我揉揉眼,懊惱道:“我以後,再也不會不相信你了,你可願再信我一次?”
我溫柔地點點頭,哽咽道:“我幾時不相信你了?”
“那便好。”苻暉開心地笑了,我見狀便趁機說道:“那你可要向陛下請罪認錯,若再要在這裡關著,我心裡如何能好受了去?還有鉅鹿公,原也不是他的錯,雖說你是哥哥,可終歸給他賠個不是才好,莫要讓旁人都說我讓你們兄弟之間生了嫌隙……”
苻暉胸中喘出了幾口悶悶的粗氣,雖然“嗯”了一聲,我卻知道,那嫌隙,是徹底在他心裡生根發芽了。
原來,當日苻暉見我頭上束著苻睿冠上的絲絛卻滿口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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