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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姐能這樣想就最好了,其實小姐本是一番好意,只不過是不忍心見到夫人為這事生氣難過罷了。&rdo;
辛竹說著,將燕窩牛乳羹端了起來,捧到陸嘉月手邊,&ldo;小姐快喝了,好好歇一覺,睡著了自然就不想那些煩心事了。&rdo;
陸嘉月哪有什麼胃口,略喝了兩口便擱了,又安靜地想了一回心事,漸漸地也覺得有些睏倦,便倚著個引枕就在暖炕上睡了。
晚間曲宏與曲松回府來,未待用過晚飯,孟氏便將婁文柯的事告訴了他二人。
曲家的家風,是不大允許家中男子納妾的,至多在婚前收一兩個通房丫鬟,且不許通房丫鬟生育。直待正妻入門後,除非正妻久未誕下嫡子,家中男子方可納妾,以傳承子嗣。
可是這樣的家風,在京都城中的官宦世家之間,實屬罕見。
但凡略有些家底的人家,哪一個不納幾房妾室,若是王公候府,重臣權貴的家裡,更是妻妾成群了。
然而誰又願意讓自己的女兒,和一個青樓女子共侍一夫呢?
更何況當初定親之時,婁家主動放出話來,婚後三年之內,婁文柯絕不會納妾。
如今不僅納了妾,還納的是個青樓女子。
這卻怎麼說?
孟氏抹著眼淚兒,強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不停地怨責著婁文柯。
曲宏卻只是眉頭緊鎖,不發一言。
倒是曲松嘆了一口氣,沉聲道:&ldo;原本悄悄納個妾,也不是什麼大罪過,可是他偏納個青樓女子,這卻也罷了‐‐如今妹妹還沒過門,我只是擔心那女子多半會在妹妹過門之前生下孩子。&rdo;
這一番話算是說進了孟氏的心縫兒裡去了。
男子納妾,本是尋常事,即便納個青樓女子,只悄悄地掩著不張揚便是了。可是一旦妾室在正妻之前生下孩子,那就另當別論了。
官宦人家最重嫡庶,正妻為丈夫最先誕下子嗣,如此既是嫡子又是長子,豈不兩全其美?哪一個正妻會願意將長子的名份白白讓一個庶子給佔去?
孟氏急得無法,見曲宏只是一聲也不吭,心裡愈發氣惱,&ldo;老爺,你倒是說個主意呀‐‐咱們可就英兒這麼一個女兒,你忍心見她將來受委屈嗎?&rdo;
曲宏重重一嘆,眉頭鬆開,聲如磐石一般地吐出兩個字。
&ldo;退親。&rdo;
曲松點點頭,&ldo;我也覺得退親是最好的選擇。&rdo;
父子倆如此契合,倒讓孟氏吃了一驚。
退親,說來何其簡單。
曲婁兩家世交,兩三輩人的情誼,可能會因這一紙退親書給徹底毀滅。
就算不顧兩家交好,就此斷絕往來,那麼又該以什麼理由向婁家提出退親呢?
難道真要傷了婁家的臉面,將婁文柯的所作所為公之於眾?
翌日清晨,陸嘉月早早地去給孟氏問安,卻意外地發現孟氏的神色並沒有她想像中的那般煩擾不堪。
正房內外一切如常。
除了張嬤嬤要出門,說是要往保定府去兩天。
陸嘉月知道張嬤嬤去保定府,必然是受了姨母孟氏的安排。
她很好奇想要知道孟氏對於婁文柯的事情究竟有何打算,但是她卻又不能去直接問孟氏,只能一個人苦苦思索揣測。
直到兩天後,張嬤嬤回來了,且還帶回來了一張解簽紙。
孟氏看過解簽紙後,便開始鬱鬱憂愁起來。然後,她帶著那張解簽紙去了曲老夫人的上房。
再然後,曲府上下人等便都知道了。
大夫人孟氏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