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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的弟子臉龐被照亮,染成各種色彩。
雲霧繚繞的仙山下熱鬧紛紛,這裡大概匯聚了玄天宗所有的弟子。
他們從沒見過這種級別的戰鬥,一般只會出現在說書裡,或者門派改朝換代時。
也沒見過有人敢單刀赴會三峰長老。
祁知矣在外完成任務歸來,聽到訊息,立馬御劍飛到現場。這是他在玄天宗見到人最多的一次,人擠著人,誰也不敢靠近戰場。
有人一眼認出了,平日門派裡難見蹤影的大師兄,「大師兄,你也回來看熱鬧嗎!」
王行之在弟子中很有威信,一群人激動又崇拜的圍過去,卻聽見中間的青年郎聲說道。
「王某不是來看熱鬧的,是來送好友赴她心中必經之局的。那山上之人,正是在下的摯友秋露濃,此番不論成敗,結果如何,我江陵王氏子弟——王行之,定以此好友為榮。」
空氣有片刻的安靜。
王行之的話宛如水波般散開,傳得很遠。有人神色複雜,有人還不懂這一段話的意義,人們議論紛紛,看著他,又下意識的不敢和目光灼灼的王行之對視。
戰鬥還在繼續。
無數人抬頭仰望著戰場,想像那戰局中間的少女,究竟是什麼模樣。
祁知矣穿過人群,擠到王行之身邊,皺眉,低聲問,「她發瘋你也發瘋?」
「祁師弟,你不應該這樣說。」
「那我應該怎麼樣說?來年去她墳上祭拜,和她說她的心意我心領了?下次不要這樣了?」祁知矣嘲諷他。
「她此番所行,不為求你任何回報,只因她恨這世間對你所為。我知你自幼顛沛流離,生性涼薄,不信任何人,可秋姑娘的心澄如明鏡,你自己明明就察覺得到。」
祁知矣沒再說話,袖袍下的手指顫了顫。他背脊筆直得站在那,過了許久,冷笑一聲,「你可真瞭解她。」
幾道凌冽的劍氣穿透雲層,劈開旁邊崎嶇的山峰,驚起無數弟子驚呼。
祁知矣也跟著看過去,過了兩秒,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他垂著眸,輕聲說,「這種事情,如果還有下一次,我只希望王師兄能幫我勸住瓏瓏——我自己的仇,我自己會報。我祁知矣,並不需要這種自以為是的幫助。」
王行之詫異的看了祁知矣幾眼,又突然大笑了起來,引得祁知矣回頭望他。
「你是不需要,還是害怕這東西稍縱即逝?有的人太過懼怕美好事物,害怕得到後就會消失,就寧願一開始還不如就沒有。」
「嘴犟不是好習慣,說自己並不在乎也不勇敢。」王行之扇著扇子,搖頭,少見的開起了玩笑,「秋姑娘此番舉動,若是為我,只怕我早已心動。」
「你!」
周圍突然爆發一陣騷動,緊接著是空氣凝固般的死寂,祁知矣在人群中,跟著幾千人一起抬頭遙望,見有人影從縹緲雲霧中走出。
——鶴軒仙長,敗。
——翰墨老怪,敗。
——子軒星君,敗。
「我艹!」
玄天宗弟子中有人罵了一句。沒想到本以為必敗的人走出來了,更沒想到的是,她還那麼的年輕,和他們是同齡人。
十七歲的祁知矣,怔怔的站在原地,看著秋露濃一步一步穿過人群,走到自己面前。
少女每一步都像是慢動作,髮簪全散了,凌亂的碎發落在臉頰,瓷白的臉頰上一片灰一片白,被鮮血染紅的袖袍卷著墨發隨風飛舞,而她拎著劍,眼神明亮。
祁知矣從來沒有這樣認真的看一個人,就宛如想把她的模樣刻進自己腦子裡。
真奇怪。
她怎麼就是能在數千人中一眼就認出來自己呢。
躁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