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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這樣走了?!」侍衛長有些詫異,「六小姐可是他未來的道侶」
「誰知道那些大人們都在想些什麼呢?祁家那位家主,也不像是會有塵世間情感的人。王家已經用傳聲符通知老爺子,獲得了「太乙」的許可權不過應該用不上吧,不到最後一步不會用這個,對付一個人而已。」
不管再怎麼超出預料,那也不過是個鍊氣期,不過是個人類罷了。
——王氏這種延續上萬年的家族,最核心、黑暗的武器,是用來對付真正的魔族和妖物的。
兩人都鬆了口氣。他們站在夕陽下的寰宇仙山上,遙望山下。
「這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啊。這就是我和你說的,大家族之間的刀光劍影,落在了我們小人物身上。」侍衛長說,「即便扔下的是一粒塵埃,砸到我們身上,也像一座山一樣。他們有時候需要一把刀,有時候只要一條命做藉口。」
太陽落到山腰,雲霧被染成橘紅。
離開前,活了也快一百多年的男人有點惋惜。
「肯定是活不了,可惜了啊——若是生在世族,長大後估計會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押著王靄走到半山腰,秋露濃在她身上仔細摸了摸,掏出來的法寶全往自己身上揣。
在王靄震驚的視線中,秋露濃不好意思的收回手,訕訕的笑了下。
「不好意思啊最近太窮了,沒忍住。」
王靄:「」
「走之前,我要向你打聽一個人。」秋露濃就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隨意的問,「你知道王行之嗎。」
一路上,王靄像個安分守己的乖巧人質,幾乎沒怎麼說過話。
這下,她卻沉默許久才開口,「你問這個幹嘛?」
「你認識他嗎?」王靄問。
「不認識啊。」秋露濃吊兒郎當。
「我的母親,是上一任王家家主的三女,而她的弟弟,就是王行之。」
「我是我父親的遺腹子。我母親只生育了我一個女兒。生下我不久後,聽到了我舅舅去世的訊息,也因突如其來的舊疾而亡故。」
王靄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就彷彿在說別人的事情。
「只是那麼簡單嗎?」秋露濃問。
「我不知道。」沉默良久,王靄才開口。「那不是我們這些小輩能打探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這些事如果你真的想了解,不應該來問王家人。」
「你應該好好待在你那位祁尊上身邊。」
「他是最後一個見過王行之的人。」
王靄幽幽道,「他才是整個修真界最瞭解王行之身上發生什麼的人。」
秋露濃在原地停下。
眼眸低垂,一直沒有任何動作。
祁知矣?
為什麼會是祁知矣呢?
她心裡生起一個念頭。
看不見身後秋露濃的表情。
王靄在一片沉默中抬頭,見到森林環繞的一小片天空。
從她記事起,王行之就是王家中隱晦難言的避諱。這個遙遠而奇異的長輩,就彷彿是史書中被各種筆觸描繪的奇形怪狀的人物,難以窺見其全貌。
不論是誰來問,王靄都不會這樣輕鬆告之。
但是,快要死的人除外。
餘暉灑滿隨風舞動的翠綠樹葉上,簇簇作響。
森林裡驚起一行飛鳥,在低矮雲層間被夕陽染成緋紅。
驟然間,劃破空氣的尖銳聲響起。猶如廣闊樹林中一抹細小、輕微的插曲。
王靄伸手,撫摸自己頸間的傷口。
雖然這樣走了一路,劍刃堪堪挨著她的脖頸,卻沒有劃破肌膚,只留下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