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河詭渡(“砸門的活,煙塵大,少爺...)(第4/6 頁)
少眼皮不抬,在背後咿呀的戲腔中,丟出一個字:“剁。”
鐵哥兒和那幫土匪子二話不說,按著刀就要往下切。
刀刃壓到手指上,萬家的其他幾個公子哥小姐眼睛裡滿是驚恐,頓時大叫起來:“我說!還有!還有那個真人要幫我們請五財——請五財要用雙重戲——”
“雙重戲”,就是明面暗裡兩重戲。
他們請來戲班子,讓戲班子唱人聽到的祝壽戲。然後由癩頭和尚使手段,請一些東西附在戲班子的身後,唱第二重戲——也就是“借財戲”。先在看客的桌椅座位下,擺上一盒死人用的金銀元寶。
借財戲,看戲的活人是聽不見的。
但他們萬家看戲的園子裡,雅座的位置和戲臺的位置有專門擺佈過,
雅座都在戲臺“張開”的梯形喇叭口上,相當於戲臺是個“收財運”的大口子。
而萬家就用藏在貴客桌椅下的金銀元寶,買了聽眾的“五財財運”,匯聚到戲臺上,落到他們萬家的倉庫裡。
“這種借財,一人只借一點點,很少的,不會有什麼影響的,”萬家二公子滿臉鼻涕眼淚地說,“以往那些東西唱的第二重‘借財戲’都不會傳出聲音來。不知道今年、今天是怎麼回事……”
“媽的,你們萬家個歹心眼的,老子來賀壽,你們這麼算計老子!”萬家二公子剛說出個大概,周圍來賀壽的“貴客”一個個氣得七竅生煙,抬腳猛踹。萬家的幾個混賬公子小姐被踹得鼻青臉腫,不敢回口,只一味的哀求。
瞧他們眼神裡的恐懼,像是真的不知道“借財戲”為什麼會跟正常的戲串了,以至於讓人聽見。
“魏少,萬家的借五財,請五財,請出問題了。”衛十道壓著聲。
他手藏在袖子裡,似乎攏著什麼東西,一雙眼睛難得正形地往戲臺上瞧——不知道是有看到那些掛在戲子背後的白色人形,還是隻察覺出異常。
不用衛十道說,衛厄也知道“財運”這種東西,要暗中竊奪,肯定要付出代價。一個不好,就要引火燒身。
衛厄還沒開口,庭院裡驚變驟起——
被鐵哥兒和七八個前山賊頭子按住的萬家公子哥小姐,忽然眼睛往上一翻,
眼裡只剩下白眼白,
一股說不出的寒氣從他們身上冒出來,鐵哥兒反應快,扯過刀就要往按著的萬家老大脖子一割。
然而那些寒氣冒得比鐵哥兒的刀更快!
只一瞬間,萬家公子哥、小姐的身體就像充了氣的皮球一樣漲起來,
“砰”一聲,血肉爆炸的聲響,衛十道喝了一聲“禁”,手一揚,十幾枚像是鎮門石獸的小石獅子砰砰砰,從半空中落下。將鐵哥兒和那幾個前土匪頭震開的同時,砸向了萬家公子哥小姐們周圍的地面。
那一瞬間,彷彿有一個無形的立場在半空中爆開,
幾張輕飄飄的人皮,像是撞上了那些石頭獅子,向後彈回去,落在了石頭陣中間。
只短短一個呼吸的功夫,萬家的幾名公子小姐骨頭血肉就炸沒了,炸成了一張像被開膛後剝下來的野豬皮!
四下裡一片尖聲驚叫,所有來參加壽宴的員外、地主、大商驚恐地向後退,
園子裡的屏風桌椅被撞倒了一大片,
直到此刻,坐在首座位置上的魏少,總算是站起身。
他不善地看了被十幾枚石頭獅子鎮住的人皮,手一伸,只聽得“咻”一聲破空聲。一道珠光寶氣的光弧破空而來,穩穩地落到衛厄的手裡。正是先前被當做壽禮,送給萬家老爺的滇南護撒刀。
沈富勇、劉三牛他們是見過衛厄在渡船上召回飛刃,
但萬家大宅裡的這些商人員外們沒見過啊。
只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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