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河詭渡(河引、泥神上船...)(第2/4 頁)
盯著船上的這群廢物。
衛厄手中刀光蛇信一樣閃動,那是真的會飛出宰人的,比水裡的水鬼來得快得多了。
難民們驚恐地瞪著眼睛,儘管還是十分恐懼船周圍的水鬼頭髮,但還是個個老實下來,拖家帶口的抱著自己的親人,只有自個擠上船的就自個老實待著。動都不敢動一下,唯恐那面白手狠的少爺一刀子插自己脖子上。
沒人亂擠亂動後,船晃了晃,勉強穩了下來。
難民安分下來,衛厄朝沈富勇他們幾個划槳的一掃。
衛厄選定了沈富勇這打頭組織第四次渡老牛灣的青壯漢,刀尖朝他一點。
功夫比預想中好太多的大戶少爺陰寒的視線瞥來,沈富勇打了個哆嗦。彷彿被蛇遊過後脖頸。
這大戶少爺……鐵定真的殺過人!還不止一個!
沈富勇驚懼莫名,小心翼翼地矮身朝船頭靠去。
船一穩下來後,眾人終於察覺,黑色的頭髮雖然圍住了船,但只要船上的人不試圖划動船槳,船就不再傾斜。只在原地打著轉。船頭的李翠花瞧不清船艙的情景。她在船顛簸的時候,被黃河水濺了滿臉。
古怪的是,那些水裡的水鬼頭髮,雖然纏住了船槳,卻沒纏住扒在船頭的李翠花。
但沒被纏住的李翠花,表現得比船舷邊划船的人還驚恐!
“放俺上去,放俺上去,你們這群挨屍挺的賤种放俺上去!”李翠花一邊不住恐懼地扭頭往河水裡看,一邊聲嘶力竭地大喊,一張被黃土梁日頭曬得黝黑粗糙的臉上滿是猙獰、兇惡的神色。
她不顧一手被刀釘住,拼了命地扒船頭,力氣突然大得幾乎真的能從水裡躥上來。
她周圍明明沒有黑色的頭髮,
水底下卻好像有什麼,
在她即將逃出水面的時候,將她“嘩啦”一把扯了下去。
但這一拉,也古怪,只將李翠花拉回到了河水中,並沒有將她直接拽落。她仍然扒著船頭的木板。
“……救救俺……救救俺……俺只是起過心,可俺沒真的下手啊。”李翠花這回是真的怕了,她像是知道些什麼似的,朝站在船頭的大戶後生苦苦哀求,“俺發誓,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她是瞅過這後生獨自一個,想讓他來當河引子。
可這不是沒敢嗎?
李翠花嚎啕得涕淚橫流,站船頭陰冷地看著黃河水的大戶少爺卻像是嫌棄她的鼻涕眼淚一樣,連黑布鞋都移開,離得遠了點,只夾著刀,微眯起眼盯著黃河。渡船漂浮在河上,李翠花出不了水,又沒被黃河水鬼拉下去。
船底的東西有“河引” ,就不會把船直接弄翻。
只會將船困在原地。
但想要過黃河,還要能用“河引”從河中心的水鬼行屍圈裡出去。
先前被衛厄掃過的沈富勇不蠢,察覺李翠花有古怪後,提一柄尖刀,冒險過來,喝將道:
“船頭的婆娘,你說這東西是什麼?!”
“河引到底是什麼,怎麼過河?說!”
“撒一句謊,剁你一根指頭。”
沈富勇往大戶少爺拎著的襁褓瞟了一眼,見後者攏著手,似乎滿意自己出來代話,繼續再接再厲:“說什麼活人扒船頭就能過河,你這婆娘遮遮掩掩瞞著什麼。想你孩子也能活著過河,你就老實點交代清楚。不然……”沈富勇冷笑兩聲,手裡粗糙的農村殺豬尖刀一擺,“老子死前也要先把你娃子的心肝挖出來給你看。”
沈富勇也是獨自一人的逃難者,
但能在禍亂裡逃到黃河邊,他顯然生得極彪,兩膀子的肌肉,滿臉的凶氣。>/>
李翠花哆嗦了下,抓著木板的手凍得青紫,臉色陰晴變化,就是咬牙不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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