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兩難的境地(第1/2 頁)
飛機上,溫子霓的思緒有些凌亂!
徐聲那些離婚後的安排與妥協,讓她一直以為徐聲避著自己,是因為越來越臨近的庭審。
可剛剛,她卻在那個男人身上看到了他的卑微。
那種低到了塵埃裡的語氣,讓她突然意識到了有些不對,所以才說出了那番原諒的話來。
她是恨他,從結婚開始,他一直在讓她失望。
懷孕的時候,在產房待產的時候,叫天天不應的時候……
那時候她真想就這麼離開這個家!
可剛生完孩子,她根本沒有離開的勇氣。
帶著孩子離開,她需要去面對的,會是家裡親戚間的風言風語,會是她對父母的拖累,會是生活裡的無措與茫然。
所以她想著,不管有多難都要先等一段時間。等著稍稍可以把孩子放下,等著自己能夠空出手來養活孩子。
當初是她不顧父母的勸阻一心要嫁,因為她深知從上戲畢業後的那個圈子是多麼的渾濁。
因為是那個男人,在上戲那灘娛樂圈邊緣的渾水裡護住了她。
不管是來自班上還是外界,自打被他護住之後,她就沒受過多少來自外界的困擾。
她感激的同時,也慶幸自己遇上了這樣的一個男人。
儘管結婚之後那個男人變成了一個十足的混蛋,她還是在期盼著,期盼著他變回學校裡的那個他,期盼他能重新戴上金箍,穿回金甲。
學校裡的徐聲,已經偷走了她的整個青春。
所以,當她在樓下見著那個男人在父親面前低頭的樣子,當他見著那個男人敢於站著走進客廳。
她是輕鬆的,也是欣慰的。
那個男人敢於承擔起了本該在她身上的一切,她終於看到那個男人站起來的樣子。
可她從未想過,他會以那樣卑微的方式來面對自己。
張愛玲曾說,愛一個人,會變得很低很低,低到了塵埃裡,從塵埃裡開出花來。
她本以為自己就是那一粒塵埃,可看到徐聲那麼卑微,她鬆動了。
是不是自己一直都想錯了?
自那個男人突然間轉變過來之後,他對自己似乎都是一樣的態度。
迴避著,不敢面對,回到家裡只會跟女兒玩鬧。
因為那個男人在自己面前,已經被他以往那些過錯壓彎了腰。
怪不得她看不到他有一絲挽回的想法,原來他那些心思都被他以往那些過錯深深的掩藏。
抱著小丫頭,她看向窗外,欣慰的笑著。
她一直以為自己很低很低了,可徐聲竟然還在自己的腳下。這樣,是不是會有一絲餘地呢?
她突然想下去,想立馬回去,可起飛的飛機沒有中途下機的站臺。
索性分開一段時間也好,他在劇組忙得暈頭轉向,跟他商量那些也沒空間留意他的態度。
回到湘江,母親的態度冷冰冰,那是對她上次回來又回去很不滿。
溫子霓知道母親恨那個男人,也知道一時間也沒法取得母親的原諒,所以母親說什麼她都沒反駁。
還好會開口說話的孩子跟她分擔了很大一部分的壓力,讓她沒那麼狼狽。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個她曾經很熟悉家讓她有了些陌生。做飯的時候,在廚房裡她找不到鹽巴,睡覺的時候,自己那間小房間有了些黴味。
這個家裡,她的痕跡已經越來越少。
父親問過她,問到了徐聲的事,她不知道怎麼回答。
徐聲雖然低到了塵埃裡,卻也讓她更難了解徐聲的想法。
他不再是學校裡那個張揚的男孩,突然間一變,就變得讓她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