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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專心於自己的發現,也終於覺得人生有了一絲曙光,所以對於現下這個情況,也就沒有太過在意。
“沒想什麼。”她淡淡應道。
“你的身體如此順從,表情卻是冷淡至極。”蓮帝緩緩說著,發現她想退開,讓自己的下巴脫離他的鉗制,但他怎麼可能放過她?反倒抓得更緊了,滿意地看到她臉上露出不耐的情緒。
“不高興了?”
“我說了不高興,你就高興了?”季如繪索性也不掙扎了,左右看了下,發現自己身處於一間類似書房的小房間裡。兩面牆上放滿了書,靠窗的地方放了張舒適的躺椅,躺椅旁邊有張小几,小几上頭有茶水有書本。
“你究竟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被你以跪禮參見的人,是什麼人?”蓮帝收起在別人面前永遠不會消失的溫笑,也收起了別人眼裡所見到的那個病弱的姿態,在她面前,他不想裝,也沒有裝的意義。
“你是盛蓮的皇帝,她們都叫你男帝,也叫你蓮帝。”季如繪老實說出她所知道的。一點也不認為這男人的表現太過奇怪,畢竟她在三日以前從不知道蓮帝是何許人,更不知道他是圓是扁、性情是好是壞。沒有任何既定印象,也就不會因為之前見過一次面,就隨便把第一印象認定為這個男人的本性,將他看作是個溫和軟弱的人。
如果人的性格這麼好認定,人世間就不會有那麼多複雜的事產生了。再說她一向不信任男人,而,從歷代的歷史事件中更可以得知——從來能坐上皇帝大位的人,都不太可能是簡單的角色……當然,亡國之君除外。
“你不覺得朕現在這個樣子很奇怪嗎?”
“不奇怪。”季如繪有問有答。
“不奇怪?”蓮帝低低一笑,那笑卻沒有進入他冷沉如水的眼底。“因為你本身就如此奇怪了,也難怪不會對朕有任何疑問。”
她為什麼要對他有任何疑問?季如繪當然不會有疑問,他這個蓮帝若有什麼奇怪不妥當之處,又與她何干?她只是個外人哪。
對,就是個外人,只是個外人。
她承認自己來到盛蓮近半年來,雖然苦頭吃了不少,但卻沒有融入這個國度的感覺,始終以一種旁觀者的心態冷眼看著周遭的種種,所以她雖然跪在蓮帝面前,卻沒有屈辱或怨恨的感覺;而被她跪著的蓮帝,也似乎感受不到一丁點高高在上、萬民臣服的唯我獨尊感。
蓮帝定定望著神思又不知道轉到哪個地方去的季如繪,突然冷不防開口問:
“你叫什麼名字?”
“季如繪。”季如繪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後,才回過神對上了蓮帝正虎視眈眈的黑眸。被這樣的眼睛盯著,像是她有什麼把柄被握住似的,她該怕吧?可又有什麼好怕的?把自己的名字說出來,算得上什麼把柄?真是。
“一個奴隸怎麼會有姓氏?”
“我不是奴隸。”季如繪堅定地說著。
“你在盛蓮國沒有身分,就是奴隸。所以你不該有姓氏。朕查過了,你叫季。”
這樣說也對,一個非法移民人口,自是沒有身分;而在盛蓮國沒有身分的人,就只有一種人,叫奴隸。季如繪想了想,覺得這個推論合理,所以沒有反駁。
“你將季當成自己的姓氏,取了季如繪這三個字為姓名。想來,正是個不甘於卑賤,企圖與天抗命的人。就算無法改變現況,也乞望能給自己掙些尊嚴。”他終於放開她的下巴,但一雙俊目仍然直視著她的眼,輕輕笑道:“很奇怪。”
奇怪也是正常,季如繪非常能瞭解他的想法。也知道他會說什麼。本來蓮帝還想繼續往下說的,但看到季如繪一副對他想說的話瞭然於心的表情……甚至帶著點掩飾不了的不耐煩,好像他的多言有多麼浪費她寶貴時間似的,讓他原本鋪陳好了的滿肚子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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