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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的良藥,只是每每在這樣的時刻,她的形象便會不由自主地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每每這個時候,我想到的不是我小時候站在眉脊山的後平臺望下去所勾勒出街道上的燈火,也不是克拉拉站在門口跟我揮手,而我在車上對她喊我離開一月或者更久的時候,孩子們或克拉拉的臉龐。
不是所有這一切,而是菲爾丁。
我想象她等在大門口,費爾德中學的大門口外,抓著門上的橫木看著我走過草地與她碰面。
她身後是有坡度的城區。
陳舊的黑屋頂在雨後閃閃發亮。
在城區外,穿過峽灣就是大海。
現在看來,這一切終究不是我的命運,我也不再害怕。
我想象當時時值夏天,早傍晚天還沒黑,我們在街上兜來兜去,跟隨街上汽車路線去車庫,然後離開那裡,去那個有火車的地方。
火車本來早該開出,現在卻仍伏在那裡等我們。
我們一起上了火車,在座位上安頓下來。
在我的印象中,這樣的離開並沒有讓任何一個人心碎絕望,也沒有人感覺被拋棄或者背叛。
我們永遠不再回來,我們的旅程也沒有盡頭。
菲爾丁的母親丟下了丈夫和孩子,但我能拋下妻子和孩子嗎?這個女人把我變成了怎樣的一個傻瓜!即使她同意了,我也心裡想什麼就做什麼的話,那麼我的一切都會毀掉,因為在聖約翰斯沒有一個拋妻棄子的人獲得選舉成功,也不會獲得驕人的成就。
跟菲爾丁一起生活能補償這一切嗎?愚蠢而又毫無意義的青春夢,不是逃避我的生活,而是逃避生活本身的幻想。
她同母異父的弟弟死了,我為她感到難過,僅此而已。
我沒有回去找她,而是去了廣播臺,但手頭幾乎什麼準備都沒有。
到的時候剛好趕得及上節目。
廣播臺經理正在那裡不知所措。
如果我不能及時到達的話,應該提前幾小時通知他。
連我自己也不清楚是怎樣做完這15分鐘節目的。
先打鐘,又感覺每次廣告前後拉一下繩索非常可笑,但這是我的工作,這才是我…一個為住在大海環繞獨立小港上的那些與世隔絕的聽眾朗讀牙膏和寵物奶廣告的人,而不是一個在冬日下午向女人求愛的人。
這可能算得上我做過的最枯燥最馬虎的一期《撞鐘人》,節目一完我就立即拍屁股走人。
現在外面已經全黑了。
聖約翰斯隆冬早傍晚的黑暗。
我在紐約的第一個冬天似乎從來沒有經歷過天黑,而等到第二個冬天的時候,我早已改變了對黑暗的概念。
五年後我回到紐芬蘭的第一個冬天,簡直不敢相信以前這裡的天是如此的黑。
我以前怎麼從來沒有注意到?這份黑暗就像是無處不在的風。
風來了,自我驅策穿越海洋,帶著毀滅的任務,然而我們並不是其主要目標。
我們只是在大海中央擋了它的去路,成為它在東半球和西半球之間消磨時光時所要清除的物件。
她引誘我的時候似乎在說,如果我拒絕她,就是因為她的那條腿。
〃朝我這邊看一點都不難。
真的不難。
大部分男人能做到,即使在最親密的情況下也做得到。
〃既然是大部分男人,那麼大概還有一些男人嘗試過卻沒有成功。
她的意思是為了她自己好還是為了我好?你所要拒絕的不是我,而恰恰是我的腿。
如果你這麼做的話我不會責怪你。
好像她知道我想做那事,而她的腿讓我躊躇起來。
最親密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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