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終點(第1/2 頁)
這段時日對於阿離而言,無疑是一種苦痛的折磨。每日,她都要忍受著身體傳來的劇痛,在這世間,她唯一割捨不下的,便是年僅三歲的兒子。在醫院的這段日子,她鮮少能見到兒子,畢竟孩子太小,不該讓他目睹如此憔悴的自己。某個夜晚,阿離驟然醒來,她望著大妹,眼神中滿是恐懼與不捨:“大妹,我是不是即將走向生命的盡頭?”大妹內心一驚,未曾料到阿離竟已產生這般預感。她強忍著淚水,輕柔地摩挲著阿離的手:“不會的,你定會好起來。”然而,阿離的病情卻每況愈下。她背部的面板開始出現大範圍的灼傷,痛楚愈發難以忍受。她的雙手雙腳面板無法相互觸碰,僅僅一分鐘左右,相觸的面板便如同燒傷一般。醫生建議要時常幫她翻身,左右兩側交替著來,用枕頭為她支撐,雙腿用被褥隔開,不得相挨,這無疑是痛苦的折磨。生命本該歷經的四個階段:生、老、病、死,阿離卻直接跳過了“老”。阿離開始陷入長時間的昏迷,偶爾醒來,也只是說上幾句便又沉沉睡去。她的生命已然逼近終點。大妹和楊蔥心中皆明瞭,醫生也已通知家屬準備後事。
那天清晨,阿離再次甦醒,她看著大妹,眼神中飽含期待:“大妹,我是否可以回家了?”大妹不知如何回答,唯有默默落淚。阿離望著大妹的神情,心中已然知曉,她輕輕地握住大妹的手:“我懂了,我會回家的,只是需先與醫生辭別。”父親母親也來了,還有小妹。就在這日,楊祈鴻一大早就纏著他奶奶:“奶奶您快些,媽媽肚子餓了,趕緊拿粥給她。”這一天阿離是清醒的,她的狀況看似突然有所好轉。她能夠坐起身來,與周圍的人交談幾句。見到兒子的那一刻,阿離的臉上綻出了微笑。她輕柔地撫摸著兒子的頭,叮囑他要好好聽從爸爸和奶奶的話,長大後要做個有擔當之人。兒子雖年紀尚小,但似乎感受到了母親的不捨與摯愛,他緊緊擁抱著阿離,淚水如決堤般流淌不止。阿離用盡最後的氣力安慰兒子:“別哭,我的小寶貝。媽媽只是先行離開一陣子,日後還會回來看你的。”聽聞此言,兒子哭得愈發悲切。在場的所有人皆忍不住落淚。那天,她不再呼痛,亦未哭鬧。她只是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眼神中滿是對生命的眷戀和對家人的不捨。最終,在凌晨時分,阿離永遠地合上了雙眼。大妹和楊蔥守在她身旁,默默地啜泣。他們深知,這個世界上最愛他們的人已然離去。阿離的葬禮簡陋,但前來送別的人眾多。他們皆是阿離生命中的重要之人,有她的親戚、朋友、同事以及老家的鄰居。每個人都留下了自己的思念與回憶。楊蔥帶著阿離的骨灰回到老家安葬,也帶著兒子回老家讀書,他們要繼續生活,同時也要肩負起撫養兒子的責任。雖然失去了阿離這最為重要的親人,但他們明白,阿離的愛與關懷將永遠伴隨左右。市區的房子唯有他母親獨自居住,還要經營生意賺錢,她言自己尚年輕,還能再做幾年。
阿離離世後,大妹在家停留數日後又離開家鄉去工作了,家中有小妹在,生活似乎緩緩迴歸往昔的軌道,但卻在父母心中留下了沉痛的傷痕。她才 28 歲啊,正值大好年華,兩位老人怎也未曾想到會白髮人送黑髮人。自那年後,阿離的父親每日都要飲酒,任誰相勸都無用,往昔大妹還能勸上一勸,後來也勸不動了,他一下子彷彿蒼老了許多,已然步入老年。阿離去世後的第四年,古爸因醉酒摔破了小腿,傷口頗深。二老在家隨意處理了下傷口,便在家休養。小妹當時已自己經商,也擁有了自己的家,那時尚未回家居住。大妹打電話回家時,僅知曉父親摔倒傷了小腿,正在用藥,她得知此事時,已將近一週。聽聞在用藥且包紮好了,便未再多想。常年在外漂泊的她,根本未曾想到父母正在逐漸老去,他們需要更多的陪伴。她只是勸父親去醫院,可他怎會那般聽話就去呢?又過了一日,大妹實在放心不下,致電小妹說道:“明日父親節了,